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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去忠敬王府敬献筑路方子,本想着此事简单,应是快去快回,却没预料竟被叫去了王爷书房。贾琏虽心中有些忐忑,但想着将筑路之事交代清楚便早早告辞,可未曾想王爷问了几句,却让贾琏句句惊心。被追问不过,贾琏索性应了自己对经营一事有些兴趣。听了这话,王爷倒是点了点头,让其起身又赐了坐。
贾琏心里更是战战兢兢的。心里盘算着不知为何王爷为何会问自己这事。忠敬王爷见其如此笑道:“你不必如此紧张,本王不过就是如此一问。”王爷顿了顿又道:“即是你们府上献的方子,那若是修路从哪修起?”
贾琏心想这事为何要问我呢?若是要全国筑路的话,也应是工部的营生。自己开口说算怎么回事呢?贾琏瞧了瞧王爷,肚子里憋了一肚子话,不知如何说起。忠敬王爷瞧他如此笑道:“你也不必多想,我只问你,你若将其视作自己的营生,你会如何来办?不必忌讳太多,这就是你我二人闲聊罢了,出了这门也就均不作数了。”
听王爷如此说,贾琏倒是微微轻松了些,想了想道:“小人不懂朝廷礼数,筑路一事若是以商家经营的法子倒是有些小想法,若是说的不对,小人先请王爷赎罪。”
“你只管放心说便是,不用讲究那些俗套。”王爷手中的扇子在掌心点了点,“错了我不怪罪,若是说的不错还会有赏,我知道你是个灵性的,今日单让你来,免得你父亲在此,你畏首畏尾不敢多言。”
贾琏定了定神娓娓道来:“若是这筑路一事能准许一家以经营方式负责全国。这首要之事到不是修筑,反而应定下能修建的规格尺寸。这路要修便是要四通八达,若是宽窄不一,待修好后又觉得不合时宜,推翻再建也是麻烦。其次若是以经营论,这路若是太小太窄不够挑费等原因不便修筑的,以此也可作为个条件,免除些麻烦。”
忠敬王爷一听笑道:“果然若是诸事一粘经营二字,这利便放在前头了。”贾琏听了缩了缩脖子,肚子里愤懑,明明是其让自己依照经营一事来的,结果却被如此说,那经营本就是要赚钱的,若不能赚钱只为名声不如开膳堂开粥厂。”忠敬王爷见贾琏沉默不语,又道:“我不过是感慨一二,经营本就应考虑盈亏,你继续讲便是,不必在意。”
贾琏想了想,心里暗道,此时不可太过冒昧了,这话也须得说半句留半句才好。既然不能大肆说经营诸事,不如说说如何开始。贾琏又道:“既是筑路便应考虑这使用一事。如驿站、官道、府衙、城门等地行者众多,这些地方应是可先做考虑。”忠敬王爷听了笑道:“这话便是敷衍我了,你本是经营之路,这些地方修建都应是工部或当地府衙之事,怎会轻易交与商户经营?不过若是真修起来这些地方需用之处倒是不小。大概是因你方才听我议论,故而挑拣些便宜话说与我听罢了。我说的可是?”
贾琏冷汗都冒出来了,觉得自己心里想的什么都好像刻在脸上了一般,被王爷一眼看穿一语道破。此时心里感慨,平日里听兄长提到王爷届是溢美之词,称其代人平和,今日自己怎么瞧着反倒是咄咄逼人了,如今自己满心都想着赶紧回府,以后这忠敬王府,谁爱来谁来,反正自己是不想来了。
“你怎么只顾发愣,你且继续说。若是依你之见,怎样能依着筑路的方子获得大利?”忠敬王爷问道。贾琏瞧了瞧王爷,心想今日也是走了背字,反正怎么说在这王爷看来都有错,倒不如随着自己性子来算了,反正他好歹也是个王爷,应不会跟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计较,反正自己也无志向于仕途,最多是话不讨喜罢了,应该也不会迁怒与府上。贾琏想到此清了清嗓子道:“若是为了逐利,这倒是容易了。只需去给那些中等富贵人家推广便可。这中等富贵人家一来羡慕大门大户的讲究排场,可财力不及,一来这筑路方子效果颇好,二来又较为便宜,如此两便应是不差。再有就是广问乡绅士族,他们多好个名望,这县乡捐纳必是少不了的,如此便宜能修条路,即可立碑又可扬名,怕是这事传久了趋之若鹜。如此长久了,这路多了便会通达于国于民也都是好事一桩。”
忠敬王爷点点头,笑着说道,“这话倒有几分经营的法子,亦是不错。我且再问你,若依你看,你觉得这方子是呈给工部来的好呢,还是让本王拿着牟些私利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