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李豫已经掌控住了长安的局面。
对于裴原礼其人,孔晟之前只有几面之缘,无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仇怨。而在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之前,无论是裴原礼还是东宫的人,对孔晟都极尽礼数。
进了东宫正殿,孔晟与裴原礼缓步而入。
李豫神色傲然高居中间,左右两侧是如今归属东宫的文武大臣,文以世子李适为首,裴原礼为辅。武以大将军和临淮郡王李光弼为首。孔晟一眼扫过去,见没有李泌杜鸿渐几人的身影,心头微微一叹,知道李泌几个人的下场必然不太好。
孔晟缓缓走上前去,微微抱拳拱手道:“孔某见过太子殿下!”
李豫似笑非笑,摆了摆手道:“郑王远来,路途劳顿,给郑王看座!”
孔晟淡然一笑,摇摇头:“孔某奉皇命进京,当即刻进宫拜谒陛下,不知太子殿下将孔某召进东宫来可有要事?若无事,孔某就此告辞了!”
李豫轻笑了笑:“父皇病体缠身,轻易不见外人。父皇已经委托本宫,全权授命,让本宫与郑王好好谈一谈。所以,今日本宫请郑王入东宫,你且稍安勿躁吧。”
李豫眸光闪烁,一丝复杂的光彩一掠而过。其实对于孔晟的能为和文武双全,他是颇为赞许的,但阴差阳错之下,两人已经势同水火,很难两立了。既然孔晟不能为东宫所用,那就只能挥泪斩马谡了。
“哦?不知殿下要跟孔某谈什么?”孔晟淡然道,双手抱在胸前,依旧没有入座。东宫所属故意将他的座位看在李光弼之下,这让孔晟心里的火气无形中点燃起来。
李适皱眉爆喝道:“孔晟,汝竟敢对监国太子无礼?我父王如今贵为监国太子,执掌朝政,形同陛下,你见我父,当入拜谒陛下之礼!”
孔晟面不改色淡然道:“监国太子依然是太子,不是陛下。孔某为陛下之臣,怎么会分不清陛下和太子?世子在大殿之上咆哮,恐吓孔某,大**份,其实不必。”
李光弼突然起身沉声道:“郑王,不可对世子无礼!殿下受命监国,规制等同陛下,你以拜谒陛下之礼拜见殿下,并无不妥。”
孔晟扭头望向了李光弼,明知故问道:“你又是何人?孔某离开长安多时,却不知道长安城中何时多了你这位英雄人物?”
李光弼沉了沉脸:“本王乃神策大将军、临淮郡王李光弼!”
孔晟大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兵败如山倒,被史思明叛军杀得丢盔卸甲的李光弼李大将军!失敬失敬!”
孔晟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嘲讽,李光弼听得面色大变,咬了咬牙,面红耳赤,却是没有办法发作。
李豫皱了皱眉,挥挥手道:“孔晟,你不必在本宫面前如此嚣张。好了,念在你旅途劳顿,本宫不为己甚,你且去驿馆安歇,等待本宫的召见吧!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