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君已经不去荻花坊客串花魁了,不是她不想去,而是红姑不让她去了,谁让她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乱跑,来听曲老是见不到人会影响生意的。好在怡君这几天分了不少银子,也不用担心吃住的问题,整天无所事事便以教赵闲武艺的名义虐待赵闲为乐。
俗话说人都是逼出来的,赵闲被怡君棍棒交加的教学方法折磨的够呛,可多天下来进步也非常明显,至少不会再一边倒的挨打了,偶尔还能逮住机会抽还击一下。
至于黄天天则要可怜的多,她是个呆不住的女孩子,每天闷在姥姥家里,除了吃饭睡觉简直无所事事,又没电视这些娱乐工具,虽然这时女子大多如此,不过以赵闲的眼光来看,黄天天就会被关了禁闭一般。
每天唯有赵闲出来寻她的那一刻,她的脸上才会露出欢喜的神se,凶巴巴的拖着赵闲逛东逛西,好象有说不完的话儿,随便一点小事都能津津有味儿地讲个半天,以前她在常州至少还有认识的姐妹,当捕头去抓抓贼什么的,现在除了姥姥就谁也不认识了,她眼中的神采也越来越黯淡了,想要回常州却又舍不得。
赵闲看着不忍心,加上自已私人生活时间太少,干脆给她弄了身男子衣服穿了,然后每天驾车给军中送蔬菜运粮食,赵闲掌管这些事物,换个人的权利还是有的,黄天天家里本来就是镖局,对赶车这些事情手到擒来,能名正言顺的进军营逛逛,她玩的倒是挺开心。
明天就是年三十,金陵城又慢慢飘下了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连古风古se的金陵城也被染成了白se,远远近近的已有劈哩叭啦的鞭炮声传来,或许是由于赵闲心情好的原因,明明街上还是湿冷的天气,可是走在街上却不象平时那般感觉寒冷。
这两天军中事物很少,赵闲处理完便被怡君叫了出来,说是去陪她逛逛。此时家家户户已在门口挂起了红红的灯笼,纵然平时不舍得这般奢侈的人家,今天也早早挂起了灯笼,燃起了蜡烛。
“怡君姑娘,你叫我出来,有事情吗?”赵闲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走在玄武湖畔笑着说道。
怡君依旧一身大红长裙,肩上雪白的披肩,青丝高盘面容雪白,打扮的俏生生的煞是好看,手上举了一把做工jing细的纸伞,帮自己和赵闲遮住天上的雪花,可惜赵闲嫌只能遮半边身子太别扭,没有领情。
怡君把花伞靠着雪白的披肩上,仰头望着天空慢慢落下的雪花,眸子里闪着一丝暗怨,轻声道:“明天就过年了,你不想家吗?”
想家?赵闲轻轻笑了笑,表情也有些沉闷,以前这种时候他应该和花语在小院子外面挂灯笼,现在却离的老远连见一面都不行,他心中自然想念的紧。见怡君表情黯然的摸样,赵闲道:“你想家了就回去看看,等过些ri子再来找我便是,反正我在军中也没什么大事。”
“回去看看…”怡君美丽的眸子轻抬,看了看北方微微失神的片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旋即又摇了摇头,娇笑道:“姐姐我答应要等你恢复zi you才离开,怎么能提前回去,你现在也不能回家,我留下来正好陪陪你。”
赵闲和她慢慢走到一湖边小亭子里,靠在柱子上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调笑道:“怡君姑娘,你对我这么好,我可怎么报答才是,照这样下去除了以身相许,恐怕没其他的方法了。”
“谁稀罕你以身相许。”怡君见赵闲两句不到又开始口花花,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听到赵闲提到报答的事情,她眸子微微一动,轻咳一声道:“赵闲,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