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卫少名的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问会有谁来，他知道自己需要了解的凌少南就会告诉自己，不需要了解的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因此也没多问，起步就离开了这里。

“哈比比会跟我说些什么，又会达成什么协议呢？还真是有些期待啊！”等卫少名离开之后，凌少南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嘴里低声说道。夕阳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照到他的身上，为他笼上了一层金光，仿佛穿上了一件晚霞织就的彩衣，远远看上去仿佛不是世俗凡人，而是谪仙在世一般。

…………

“哈比比副总统阁下，欢迎您的到来！因为保密的缘故，我没有在庄园门口迎接您，还请见谅！”庄园主宅门前，凌少南站在台阶下，一边说话，一边伸出右手，向正朝自己走过来的哈比比迎了上去。他嘴里说的并不是汉语或者英语，甚至不是在东南亚使用范围最广的马来语，而是地道的印尼语。

印尼语，马来语系的一个分支，是印尼的官方语言，但实际上，以印尼语作为母语的印尼人并不多，两亿四千多万印尼人中，只有一千七百万到三千万的人将其作为母语，还有大概一亿四千万人当作第二语言，在商业、旅游和教育等方面，印尼通用的则是英语。

所以，当听到凌少南口中吐出的是很多土生土长的印尼人都不懂的印尼语时，哈比比的眼睛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一把抓住凌少南的右手重重地握了一下：“凌先生客气了！真是没想到，您的印尼语竟然说得这样地道，我想，我们交流起来应该一点障碍都没有了。”

哈比比这次来可谓将“轻车简从”这个词汇发挥到了极致，除了他和西德克之外再没有一个人跟随，甚至连乘坐的那辆普通牌照的丰田汽车也是由西德克亲自驾驶的。

在这一点上，普通人也许只能看到哈比比的谨慎和胆魄，赞叹他将保密工作做到了极致，并且不顾自己的安全，孤身一人跑到别人的地盘，但落在凌少南眼中却得出了另一个结论：哈比比如今的处境已经危险到了极点，身边甚至连一个可以全身心信任的人都没有！

这并不是说哈比比真的那么惨，要真是那样凌少南也没有跟他合作的必要了，再怎么说他也在政界打拼了几十年，更爬到了副总统的高位，要是连一个心腹都没有还混个毛啊？干脆直接回家抱孙子得了！真正的原因是，在现在这个权力博弈最后的关头，他不敢轻易去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跟在身边几十年的老部下也同样如此！

另外，他这样做也是隐晦地向凌少南表明了自己的诚意：你看，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我是完全信任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至于凌少南会不会看出自己的用意，哈比比并不担心，在他看来，要是连这点眼光都没有，也就不可能建立起华茂集团这样一个大型企业了，而当真正见到凌少南，看出他的年龄后，哈比比就更加相信这一点了。

“哪里！据我所知，副总统阁下的英语、德语和荷兰语都说得非常地道，堪称语言方面的天才，我只不过是因为对印尼这个国家很感兴趣，所以才自学了一点而已，班门弄斧了，还望您不要见笑才好！”

哈比比已经表达出了自己的诚意，凌少南自然也不会吝啬，把左手放在哈比比跟自己握在一起的右手上轻轻拍了两下，他嘴里笑着说道。这些话虽然都是客套的恭维，但却表现出了凌少南对哈比比的了解，让他知道了自己对这次会面的重视。

同时，共同营造出的良好氛围也让两人心底都松了一口气：这个合作伙伴很不错，看来今天双方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就这样，在各自的算计中，凌少南和哈比比相互谦让了一番后，最终并肩走进了房间。至于西德克，在双方见过面之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很自觉地快步离开了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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