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子谦公事公办的嘴脸,楚鸽笑了一下,再次道歉,“对不起指导员,我不该不敲门,更不该偷听你讲电话。但是,有一点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讲清楚,那就是,我并不是有意偷听的。也不是故意不敲门,下次,我一定会改。不,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楚鸽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让顾子谦心中窝火,这股火气来的邪门,要是放以前,碰上这样的下属,他一准儿让滚蛋,当然了,他以前也从来没碰见过。
现在他当然不会让楚鸽滚,可心底那股气又憋着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得很,最后,他还是无奈地叹气,“你就不能稍微示弱一下么?算了算了,是我态度不好。我知道,你大概以为我是恶意隐瞒你父亲的事情,可是,小鸽,我不想你伤心,明白么?”
楚鸽本来心里还怒气熊熊,但顾子谦率先让步,软了语气和态度,反而让吃软不吃硬的楚鸽有种自己很过分的感觉。
低头,沉默一下,眼泪哒哒下落,哽咽的她才开口,“对不起,是我有些不冷静。而且,到现在你还对我有隐瞒,你让我怎么知道害我父亲的凶手是谁?”
顾子谦吁了口气,搂住她,又一次不自禁地揉弄她头发,对视楚鸽红肿的目光,面部凝重起来,“楚鸽,如果......我说如果凶手是裴瞻琛,你会怎么做?”
提到裴瞻琛,楚鸽就连生体都在发抖,她咬紧唇瓣,“如果是他,我会让他偿命....”
顾子谦听了,眉头紧拧,捏着楚鸽的手臂微微用了点力,“楚鸽,你还是太天真的了。裴瞻琛是什么人?你觉得会是你轻易能够让他偿命的?”
楚鸽没有再回应,眼色点点浮现出恐惧,仿佛回想起了什么....
顾子谦眼底黯然,能够猜到楚鸽对裴瞻琛是极度恐惧,他拉起她的手,轻轻握住,“目前也没有证据,裴瞻琛只是有嫌疑,小鸽,你要记住,无论真凶是不是裴瞻琛,你都不能自己做决定,知道么?。”
楚鸽发愣,脸蛋被顾子谦捧起,等她点头答应,顾子谦才满意的低头吻住她。
开泰居。
古色古香的园林设计让整个院子都充满优雅别致的古典意味。而迂回的走廊尽头,凉亭里,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一边下着象棋,一边喝茶聊天,日子惬意的让人嫉妒。
“你说,顾子谦对楚鸽那丫头的热情,能维持多久?”
顾漾撑着下巴,拿起棋子飞过楚河汉界。
“这谁说得清,你问我,不如去问你大哥。”回答的人比顾漾还要漫不经心,而就在这漫不经心中,他一马踏足,把顾漾越界的棋子给吞了。
“倒也是”顾漾撑着下巴的手,手指轻轻敲着下巴颏,细长的眼睛轻轻一斜,然后一炮轰了林西城越界的棋子,“史季你说的没错,我真该去问我大哥,或者去问我那个流落多年的堂妹也对啊。怎么能问你呢,哈哈”顾漾的笑容,歼猾又欠揍。
陆史季挑着眉毛,阴柔的面目沉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一笑,“你家堂妹出落得那么好,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勾了你哥的魂儿。我看你家老爷子被那个禅芝迷得七荤八素的,但愿不会遗传到你们这一代……不然,顾氏集团,啧啧,还真是前景堪忧。”说道这里,他有叹气道,“你们一家子还真乱,你大哥居然跟你堂妹好上了,这种关系还真是逍魂啊。”
顾漾狐狸似的眨了眨眼皮子,“那就不劳你担忧了。”
“我当然不担忧了,顾氏倒了,和我没关系,和我们陆氏也没关系。不过,我想,你总不希望偌大的家财就这样被你那位本来已经被打入‘死牢’的大哥抢走吧。”
顾漾继续眨眼,“不知道,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陆史季扔下棋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哎呀呀,你说呀认倒霉了喝水的塞牙,这个月月初,我不是见过你那堂妹的养父么,想到跟裴瞻琛有关系,就献献人情,没想到,那老头儿居然第二天晚上死在巷道,这几天我觉都没睡清净,天天警察局里跑。”
顾漾敛起笑意,却挑起眉骨,“有这件事?”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楚老头怎么死的我想你都清楚。”陆史季不满了,顾漾居然给他装疯卖傻!
“哎呀,你可别冤枉我啊,我是良民不会滥杀无辜,你如果要找就找裴瞻琛,他跟我堂妹搞在一起很久了。”
顾漾敲了敲棋盘,“继续,继续……”
陆史季对顾漾的拒绝不以为意,只是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两人继续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