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沈周在那里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时候,陆良一把把郑光扯了过来。
“老二,我问你,那死胖子是谁?”陆良对这个胖子的印象极为不好。
“那胖子呀,姓祝,名允明,字希山,我们都叫他阿胡子祝枝山,他祖父祝颢是正统己未进士,官至山西布政司右参政,外祖父徐有贞乃是宣德八年进士,后委任为兵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封武功伯,这家伙在苏州可是没有多少人敢惹的人,我们之前都不敢动他。”郑光生怕陆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所以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他在这说得极为起劲,却没有发现站在旁边的陆良早已经两眼发直呆若木鸡了。
祝枝山?!祝允明!?那个在《唐伯虎点秋香里》被打得像个猪头一般打赤膊画小鸡啄米图的家伙!?大名鼎鼎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阿胡子就是他!?
卖糕的!怎么碰见的全是牛人!
郑光下面说的什么,陆良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的目光已经死死地盯住了阿胡子祝枝山的肥硕大脸。
“白石翁,你说的是真的!?”就在陆良发愣的时候,沈周已经把陆良在翰文斋里的光荣事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连那首《桃花庵歌》都被他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明伦堂里做的文人雅士居多,即便是像贺霖、郑轼这样的官员,也是满腹的经纶,听到这《桃花庵歌》,一个个无不两眼发亮,那阿胡子祝枝山更是惊愕异常,看着陆良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怪物一般。
“希山,我难道会骗你不成,不信,你可以问问伯虎呀?”沈周笑眯眯地指了指唐伯虎。
唐伯虎暗翻了沈周一眼,心里直骂这死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一向自称苏州第一才子,刚刚在翰文斋里和陆良碰得灰头土脸乖乖认输,如今要是亲口承认不如这陆家老二,那不是自毁长城!?
虽然心里直骂沈周,但是唐伯虎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出了无比佩服的模样,道:“白石翁说得一点不假,陆兄高才,伯虎也不能及也。”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唐伯虎谁不认识!?才高八斗,向来在苏州府都是昂着头走路,从来就没有佩服过什么人,如今竟然乖乖在陆良面前低头,岂不是千古未有之奇事!
一时间,明伦堂里这些人看待陆良的目光也变得极为纷杂起来。
有好奇,有怀疑,有不解,有赞叹,有惊讶……反正什么样的心态都有,让陆良心底一阵冷笑。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阿胡子祝枝山嘴里嘀嘀咕咕反反复复念着这四句诗,如同吸毒的人嘴里含着海洛因一般,摇头晃脑,眉飞色舞。
“好诗好诗呀!虽然言语简单,但却一语道破时事变化!高才,实在是高才!陆公子,希山有礼了!”
刚才还对陆良极为看不惯的祝枝山,走到陆良跟前,纳头便拜,态度极为恭敬。
这家伙,看来也是个直性子的性情中人。
“娘的,江南四大才子已经被我推dao了两个(读者不要有歧义),我还怕谁!?”看着祝枝山的那个圆圆的大脑袋,陆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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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胡子祝枝山出来了,就是《唐伯虎点秋香》中被打成猪头画小鸡啄米图的那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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