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跑了闻香教的人,救下了一帮花姑娘,眼看大功告成了,门外突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接着呼啦啦冲进来了一队队甲胄光亮的兵丁,让陆良等人呆了起来。
“大哥,这些是卫所的人!”作为苏州城的高干子弟,郑光等人还是认得这些人的来头。
“卫所的人!?卫所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陆良挠了挠头。
陆良这样的人,见到卫所就头疼,完全是警匪关系,能少惹就少惹。
“大哥,我们先撤!这帮狗日的一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浪荡子们一见这阵势,一哄而散。
顷刻之间,院子里面就剩下陆良一帮人还有一帮哭哭啼啼的女子。
卫所的兵丁们进来之后,将陆良等人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刀枪相向,满脸杀气。
“大哥,我怎么觉得这帮家伙好像对我们有些不善呀。”郑光哆嗦了一下。
“大人到!”门外有人通报了一声,就见一簇人进了院子。
为首的一人,身高和陆良相似,三十多岁的年纪,留着短须,面色黝黑,干练刚毅,身穿黑色大罩,面若银盘,目似朗星,威风凛凛。
跟在他身后的人,从衣服上来判断,估计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其中的两个人,陆良还是认识的,一个是那个“要你命三千”的陈冠锡,另外一个就是典史袁善了。
看到袁善,陆良悬起的一颗心就落了下来。
“二弟,那人谁呀?”陆良指了指那打头的家伙。
“大哥,那位是苏州卫指挥使苏远清。”郑光的话,让陆良匝吧了一下嘴。
我说谁这么微风呢,原来是苏州卫指挥使亲自到了,原来是这苏州府的最高军事长官呀。
“将这帮人给我拿下!”那苏远清看到陆良等人,眉头一皱,一挥手,兵丁们冲上来讲陆良等人摁倒在地。
“大人,使不得,使不得!”身边的袁善急了,赶紧站了出来。
“袁典史,此话何意?”苏远清脸色冷静,从始至终就没有看他露过笑容。
“大人,这帮人和在下是熟人,其中就有犬子。定然不可能做出歹事来。”袁善弯腰躬身,态度极为恭敬。
“哦,还有袁典史的公子?“苏远清点了点头,示意兵丁把陆良等人带够来。
“走!”兵丁们架着陆良等人来到了苏远清的跟前。
“大人,这帮人我也认识。这位是郑知县的公子,这位就是那个闻名苏州城的陆良陆君则。”陈冠锡和陆良等人打过照面,因为上次陆良把桑悦骂得狗血淋头,所以对陆良很有好感。
“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楼上,举头红日白云低,四海五湖皆一望。你就是陆君则?”听到陆良的名字,苏远清眉头一抖,态度明显柔和了起来,吟着陆良的那首登高诗,似乎是很喜欢。
“正是在下。”陆良施了一礼。
“这登高诗,堪称绝响,气吞如虎,很是对我的脾气。”苏远清却不怎么看陆良,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大人,院子里面共有民女六十一名,无为寺里面抓住了四十多教徒,余党皆逃窜!”这个时候,手下有人来报告情况。
“知道了。”苏远清点了点头,自语道:“这帮恶人,将这苏州府搞得乌烟瘴气,还不是仗着有人撑腰,今日这一场,却是绕他们不得!”
苏远清咬了咬牙,对手下道:“将那些女子带回县衙交给吴知县,这些闻香教的歹人,给我带回卫所去!”
“是!”兵丁们押上那些闻笑教的人,纷纷捆起来。
“大人,这事情有些棘手,若是让那位知道了,恐怕不好办呀。说不定又要为难大人你。”陈冠锡走到苏远清跟前摇了摇头。
“哼!我堂堂指挥使,斩奸锄恶自是正理,岂有别人对我指手画脚的道理!给我押走!”苏远清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却是义正严辞,让陆良暗暗点了点头。
看起来这位指挥使大人,倒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陆君则,你且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远清的目光在陆良身上扫了扫。
“大人,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陆良清了清嗓子,从见到东方楠祖孙俩一直到火烧无为寺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大人,在下不清楚这闻香教到底是何等角色,但朗朗乾坤拐骗良家妇女,又在这无为寺里面淫人妻女畜兵养人,此等行径,实在是闻所未闻,还望大人能够铲除这邪教,还我苏州百姓安宁团圆!”
陆良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倒是让苏远清很是赞赏。
“说得好!”苏远清终于笑了起来,道:“尔等虽然年少,但是如此懂得仁义之道,吾心甚慰!若是苏州人人都是如此,何求不太平!倒是有些人,巴不得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