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电影中,青年多多的戏,所占的比例没有童年多多依然极为重要。
当初弄剧本的时候,我曾经考虑过让别人扮演青年多多,比如加里格兰特或者是亨弗莱.鲍嘉,但是后来,遭到了格里菲斯等人的集体反对。他们认为这部电影所讲述的事情,多多这个角色,几乎就是我个人内心情感的抒发。也就是说,这部电影和其他电影比较而言,带有明显的个人色彩,加里.格兰特、亨弗莱.鲍嘉这些人,也许能够演出来,但是绝对不会演出那种只有我才有的独特的情感。
所以,青年多多和老年多多,最终我选择了亲自上阵,而和我演对手戏的,除了莫罗等人之外,扮演银行家女儿的,则是波兰此时最出名的一个女演员,名叫索拉达。
经过之前的磨合,剧组在拍摄上已经极为流畅,接下来的戏,或许是因为我亲自上阵的原因,十分的顺利。
到了十一月初,波兰下起雪的时候,整部电影已经拍摄到尾声了。
十一月八号。卢布林镇。一场大雪还在下,剧组开始拍摄最后一场戏。
戏的内容很少,就几个镜头,从上午九点开始拍摄,到中午十二点就大功告成。
“cut!”当格里菲斯在摄+小的电影院里,呼声震耳欲聋。
这部电影,在经历了近两个月的辛苦拍摄之后,终于顺利杀青。
杀青这一天,波兰总理毕苏斯基亲自前来贺喜。晚上。在他的邀请之下,我出席了他在总理官邸为我举办的酒会。
参加酒会地人,非常之多,除了波兰有头有脸的人,还有其他国家的一些外交官。
我对这样的酒会。觉得无聊至极,所以在开始不久。便带和格里菲斯躲在了一个角落独自喝酒。
“柯里昂先生,总理在书房等你。”一个仆人走了过来。
“我就说这酒会不能白布置。”格里菲斯仿佛早就料到了毕苏斯基请我来有事情要说。
我笑着把手中的而杯子交给格里菲斯,跟着仆人走向毕苏斯基地书房。
书房不大,很是简陋,和我相像中的金碧辉煌有很大地不同。
毕苏斯基坐在书桌的后面,看见我进来。指了指对面的位子。
“安德烈,怎么样。电影拍完了,应该放松休息一下了吧?”毕苏斯基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膀,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电影拍完了,但是后期制作还麻烦得很。剪辑、筹划首映,这样的事情忙起来也要人命。”
毕苏斯基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把他的那个纯银烟盒递给了我。
我从中抽出了一根点上。吸了一口,点了点头。
“正宗的波兰烟叶。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带上一些。”毕苏斯基摊了摊手。
“那好极。”我看着毕苏斯基道:“总理先生,你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请我抽烟吧。”
“也是,也不是。”毕苏斯基脸上地笑容立刻变得复杂了起来。
“不过找你过来,还真的有点事情。”毕苏斯基看了看我。
“请说,如果能帮上忙地话,我一定尽力。”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没事献殷勤。
毕苏斯基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我问道。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毕苏斯基神秘兮兮。
我把文件袋打开,发现里面装着几十份个人资料。
演员、导演、灯光师……,这些人的身份,几乎囊括了电影人的全部职位。
“这是……”我有点不明白。
毕苏斯基叹了一口气,道:“安德烈,我虽然在电影上不是行家,但是深深知道电影力量的巨大。波兰要想发展,需要强大的舆论工具,而电影比那些报纸、杂志要强大得多。你也知道,如今在世界上,有三个地方电影水平最高。离我们波兰最近地,是苏联。由于苏联政府的大力扶持,如今他们已经拥有了一批非常了不起的电影人,爱森斯坦、普多夫金等等,这些苏联人建立了一个响彻欧洲地电影学派。我们想跟他们学习,但是由于两个的关系,这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除了苏联,如今电影最先进的便是法国,法国人的电影水平很高,但是风格和我们波兰格格不入,我们需要的,不是他们的那种文艺电影,我们需要革命电影!革命电影,安德烈,你知道吗?”
毕苏斯基看着我,眼神灼热。
这样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小胡子。
在本质上,毕苏斯基和希特勒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野心极大的人,都想国家按照他们的想法发展。因此,在对待电影的问题上,两个人几乎有着相同的想法,那就是让电影成为他们的代言人,成为他们的舆论工具,成为他们的喉舌。
希特勒想用电影宣传他的日尔曼光荣和尊严,毕苏斯基同样想用电影维持他在波兰的通知。
如今,几乎所有国家的领导层都认识到了电影的巨大宣传作用。在苏联,当初列宁就一语道破:“所有艺术中,电影对于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
是呀,相对于报纸杂志,那些文化水平不高的民众更喜欢电影,电影的宣传作用也最为直接,效果也最好。
“安德烈,除了法国和苏联,现在电影最繁荣的就是美国好莱坞了,这份文件袋里装的是波兰如今最优秀的电影人资料,我想你把这批人带到好莱坞去,让他们接受先进的电影教育,等他们学成归来,波兰必然迎来电影的春天。”毕苏斯基看着我。终于说出了他的打算。
他地这个计划,让我点了点头。
说实话,对于毕苏斯基如此对电影的赤裸裸的利用,我是很不爽的。但是在我看来,他说的有些情况还是属实地。波兰的电影水平,不但比起苏联、法国有一定地差距。就连一般国家的电影水平都达不到,对于这样的一个国家而言,的确需要一批接受过先进电影教育的人。
把这批人带回好莱坞,就等于带回了一把种子,当这把种子重新撒回波兰这片土地上的时候,必然会收获累累果实。
波兰在电影强国中占据一定地位置。这也是我
地。
至于毕苏斯基的目地。我就不管了。反正这些人我带回去之后,他们接受的教育。会是真正地好莱坞式的教育,至于学成之后。他们会不会和毕苏斯基合作,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总理先生,你的这个提议,我答应。这对于波兰电影来说。是一件好事。”我手下了那个文件袋。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毕苏斯基拍着我地肩膀。大声笑起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笑道。
毕苏斯基眉头一皱:“安德烈,我找你还有一件更重要地事情。”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毕苏斯基紧缩地眉头。我有一种不好地预感。
“你对现在波兰的形势怎么看?”毕苏斯基突然问了一个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波兰地形势?很好呀,一路走过来,波兰人安居乐业。国内也比较安宁。”我回答得极为笼统。
“安德烈,这就我们两个人,用不着粉饰太平。”毕苏斯基摇了摇头,道:“波兰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我给你分析分析。如今波兰在欧洲的领土不算小,但是论实力的话,我们恐怕连对付一个奥地利都不是对手。波兰落后,太落后的。你到华沙的街道上去看看,其他国家街上跑的都是汽车,我们呢,几乎都是马车,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生活在中世纪一般。工业落后,民众穷困得要命但是却安于现状,更可气的是,整个波兰现在还沉浸在几年前的那场和苏联之间发生的战争的胜利之中,在他们眼里,波兰是欧洲最强大的国家,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变成了别人眼里的一块美餐了。”
毕苏斯基的话,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却让我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深切地体会到,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波兰头脑最清醒的人。
说实话,我对毕苏斯基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在我眼中,他与其说是一个独裁者,倒更不如说是一个暴发户。可现在,我觉得他身上起码有一点,我还是很欣赏的。
那就是他和希特勒一样,对于自己国家的命运还是极为关注的。
“安德烈,波兰现在一片散沙,你别看酒会上大家全都和和气气,社会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澜,但是低下却暗流涌动。别的不说,波兰政局分为好几大派,新贵族、老贵族、军方、其他社会党派,这些人之间的内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波兰太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波兰需要强大的、有这绝对权威的,像苏联的斯大林那样的人物的存在。只有这样的一个人,才能把波兰凝合成一个整体。”
毕苏斯基咬着牙,拍打了一下墙上的波兰地图。
“安德烈,这张油画上的人,你认识吧?”毕苏斯基指着地图旁边的一张巨大的油画问我道。
其实这张油画从一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好久了。
油画上面,一个穿着盔甲,头戴王冠的人,纵马驰骋,高举着长剑,威风凛凛。
他盔甲上的那个红龙标志,我太熟悉了,这个人,应该是建立波兰帝国的瓦迪瓦斯夫一世。
“不认识。你们的民族英雄?”我摇了摇头。
毕苏斯基大声道:“这个人你怎么会不认识呢!?他是你们洛克特克家族的祖先,瓦迪瓦斯夫一世呀!”
毕苏斯基看着那张油画,喃喃自语道:“他也是我一生的榜样!”
看着毕苏斯基的背影,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希特勒终身的偶像是腓特烈大帝,毕苏斯基地偶像是瓦迪瓦斯夫一世。他们都是代表国家的权威,也代表着国家的辉煌。
毕苏斯基想在波兰实行独裁通知,就像希特勒在德国一样!
他说地波兰需要的那个强大的。有绝对权威地人,就是他自己!
波兰需不需要这样的人?需要!其实这个时代,这样地人。任何一个国家都需要!一个混乱地时代,满口仁义道德、民主公正的人。只能带来混来。苏联有斯大林。德国有希特勒,英国有丘吉尔,美国有罗斯福,意大利有墨索里尼,法国有戴高乐。历史上,那场大乱之中。引领这些国家走向辉煌的,无一不是强硬之人。
作为一个积弱小国。一片散沙之下,需要有一个绝对权威把所有怀着不同意见的人集合起来。
历史上,灭亡了两百多年后,波兰在三大帝国的一片废墟中浴火重生。1918年波兰独立之后。国家根基脆弱地它,必须面对两个敌人。一个是苏联。一个是德国,担任总统的毕苏斯基,以一个军人地精明强干。用他的铁腕加固了国家基础,对外打败了苏联,对内强化了波兰地工业和经济实力,使得波兰成为当时的一个强国。客观地说,毕苏斯基是波兰少有的英雄,他的统治,虽然带有法西斯色彩,但是无疑让波兰达到了辉煌地顶峰。他统治期间,和德国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专心发展国家内政,有他在,不管是苏联还是德国,从来不敢动波兰一根毫毛。
1935年,毕苏斯基逝世地时候,希~兰最可怕的人死了,这个国家从此不足为虑了。”他去世四年之后,波兰灭亡。
可以说,毕苏斯基在自己地一生中,带领着波兰走向了它最后地辉煌。这个国家需要他,就像德国需要希特勒。
但是问题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毕苏斯基喃喃说道:“安德烈,你知道我对这个国家的爱吗?年轻的时候,我就以实现波兰地独立为自己的终生目标,为此我参与刺杀沙皇亚历山大三世,被铺之后流放到了西伯利亚。后来我加入了波兰社会党,大战期间对俄罗斯作战,却被德国人囚禁,我所吃过的苦,没有任何人能够体会!而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以能为这个国家献身为荣!1918年,波兰终于独立了,我成为总统>:接着就别那帮嘴里叫嚣着自由但是头脑中只有自己利益不顾国家死活的人从总统的位置上推了下去。本来我打算退休了,国家独立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但是接下来我看到的却是一帮人的醉生梦死,这个国家被他们祸害得已经摇摇欲坠了。于是在两年前,我发
政变,夺取了政权。”
“两年来,我在努力做一件事情,那是整合国家的一切力量,但是这个任务太艰巨了。波兰派系繁复,统治上层更是勾心斗角。两年来,我获取了新贵族的成功,也获得了军方的一部分支持,但是其他的派系却一直对我极为反对。”
“老贵族们怀念帝国的风光,他们视我为帝国的毁灭者,因为我们当时成立的是共和国,而不是让帝国复活。军方的一部分人,同样时时刻刻以帝国的军人自居,对共和国并不支持。其他党派就不用说了。而我最头疼的,是民众。在他们看来我是帝国的毁灭者,同时也是共和国的独裁者。他们对我同样是敢怒不敢言。”
“安德烈,没有人理解我对这个国家的一片忠心呀!”
已经六十多岁的毕苏斯基站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一瞬间,我对这个老头,生出了一丝敬佩之心。
世间蝇营狗芶的人多,真正的英雄往往却要遭受着挫折和非议。
“总理先生,你是不是让我帮助你?”我笑道。
毕苏斯基点了点头:“安德烈,你的身份极为重要,因为你是洛克特克家族的直系后裔。也就是说,是波兰皇室的子孙!帝国虽然覆灭了,但是它的辉煌,洛克特克家族地辉煌。在波兰地每一个地方早已经深入人心。人们怀念帝国。怀念洛克特克家族,因此你对他们的影响。是不可低估地。”
“总理先生,你不会想扶我当上王位吧!?”我开起玩笑来,道:“我可没有这个兴趣。”
我的话,也把毕苏斯基逗乐了。
“安德烈。我只希望你能利用你的影响帮助我一把。”毕苏斯基看着我,目光坚定。
接下来的两天。毕苏斯基在我地陪同之下。秘密会见了那些老贵族。我不得不把自己的身份搬出来,帮助毕苏斯基。庆幸地是,这帮老贵族对于我十分地尊重,而耶斯特.霍尔在他们中间的影响力也是一时无两,有我们俩的策应。毕苏斯基又对老贵族许下了很多优厚的条件,使得这批老贵族最后对毕苏斯基改变了看法。站到了他的那一边来。
而这批老贵族投诚之后。又帮助毕苏斯基开始向军方地那一批保守派渗透。也将那帮人争取了过来。
接下来,我和毕苏斯基做了一件让整个波兰位置沸腾的事情。
在我地陪同之下。毕苏斯基拜谒了洛克特克、柯里昂家族地墓地。并且是以一个臣子地身份去拜谒。而随后。在华沙的总理府。当着华波兰政府众多官员地面,我以大公地身份册封毕苏斯基为侯爵。这代表着毕苏斯基在道义上,获得了曾经地那个波兰帝国地正式承认。
毕苏斯基趁热打铁,在当天宣布,波兰的国名由原来的波兰共和国。改成大波兰国,原本的红白双色旗在中间加入红龙标志。
这系列的举措,引起轩然大波。
波兰地其他政党。比如波兰共产党等党派,随即对毕苏斯基展开了谩骂,称毕苏斯基像成为一个独裁者,更把我称为“独裁者的帮凶”,在他们的鼓动之下,一小部分人开始了游行抗议,但是对于毕苏斯基地这种做法,老贵族、新贵族和军方出乎意料地全都站出来赞同,而绝大多数的民众,也是拍手称庆。
毕苏斯基随后迅速出台了一系列的法案,这些改革法案,因为让绝大部分人获利而然毕苏斯基更为彻底地赢得了民众的认同。
毕苏斯基要想奠定他的权威地位,当然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但是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当波兰热闹一片的时候,我却已经在但泽了。在我看来,那些事情和我已经没有关系。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但泽,波罗的海的一个港口城市。它的原名,叫格但斯克。
这个海港城市,曾经是波兰帝国的领土,后被普鲁士瓜分。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波兰复国,根据《凡尔赛合约》。原属德国领土东普鲁士和西普鲁士之间沿维斯瓦河西岸划出一条宽约80公里的狭:兰所有,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但泽走廊”,而河口附近的格但斯克港,则划为“但泽自由世”,名义上归国际共管。
因为这条小小的走廊,但泽从原本不起眼的一个小城,成为了全世界的城市,也成为了欧洲各国民众每次查看地图看到的时候都心情复杂的一个城市。
它,以及但泽走廊的存在,把德国东普鲁士和西普鲁士一份为二,东普鲁士从此经济陷入了严重的停滞当中,而这个小城和这个走廊,也成为了德国耻辱的象征。在德国,任何一个提起但泽的人,都会满脸的愤怒,历史上,1939年希特勒就是借口
而对于波兰来说,它们成了波兰人的骄傲,成了他们的一个永远都说不完的谈资。
我对这个小城知道的并不是很多,除了这些,只知道这个地方诞生过一位荣获过诺贝尔文学奖的文学大师,他的名字,叫君特.格拉斯。他的著作中,有一部《铁皮鼓》后来被搬上银幕,广受欢迎。
我来到但泽的时候,这个文学大师只有一岁多,估计还不会说话呢。
沿海的港口都很干净,整个城市人不是很多,清晨从火车站出来,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迷人梦幻一样的地方。雾气弥漫,街道很窄,都是一块块的石板铺成。两旁地建筑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地原因。露出了棕褐色。
有早起的渔民推着装满鱼儿地车子急急经过,可能是去赶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