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649章《天堂电影院》的首映式二
辆车子,一前一后,对于它们,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车门打开,马尔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西装革履地走出来。
马尔斯科洛夫手里面拿了个烟斗,阿道夫.楚克满脸红润,显然是喝过了酒。
两个人通过红地毯来到我的跟前,齐齐笑了起来。
这笑,只有做过亏心事的人才能够笑得这么让人皱起眉头。
“安德烈,想不到你们这边动静闹得这么大。”马尔斯科洛夫看着了看广场上面的布置,有模有样地点了点头。
他的声音很大,可越是如此越是显得他的心虚。
马尔斯科洛夫身后的阿道夫.楚克,没有像他这样主动和我们讲话,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
对于他们,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照理说我应该勃然大怒,指着他们的鼻梁大骂一声,又或者是让甘斯他们把这两个不讲信义的家伙扔出去。可这样做,又能怎么样呢?
电影院借调的事情已经是现在这样了,米高梅电影公司和派拉蒙电影公司借调给我们的电影院也收回去了,已经成为事实,我就似乎再怎么做,也于事无补。
再说,米高梅和派拉蒙都是联盟中的顶梁柱,如果我们之间关系破裂了,只是因为借调电影,那就太让人笑话了。
别人不说,凯瑞.洛克菲勒肯定会乐死。他早就巴不得我们联盟公司内部闹矛盾呢,如此以来。雷电华电影公司就可以对好莱坞下手了。
而更重要的时候,如果我和马尔斯科洛夫掰了,让莱尼夹在我们中间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不要闹腾了。
不过我不闹腾,不代表我手下的那帮家伙会放过这连个家伙。
“梦工厂嘛,动静不大就不叫梦工厂了。不过我们动静再怎么大都是光明正大地,不像有些人,私底下做出让人不齿的事情。”站在我身后的甘斯,冷笑了起来。
甘斯的话。让阿道夫.楚克和马尔斯科洛夫两个人脸上再也挂不住了,纷纷露出羞愧的神色。
“好在上帝保佑好人,要不然,我们梦工厂这回说不定要栽了。”胖子也是冷言冷语,说得两个老头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别说了。请两位先生进去。”我虽然制止了胖子和甘斯,但是对待阿道夫.楚克和马尔斯科洛夫的态度,出奇地冷淡。
要是在往常。我们这个时候肯定是谈笑风生,可现在,我没有这样的心情。
阿道夫.楚克和马尔斯科洛夫愣了一下,阿道夫.楚克低头走进了电影院,马尔斯科洛夫则把我扯到了一边。
“安德烈,还在生我的气呢?”马尔斯科洛夫笑了笑。
“马尔斯科洛夫先生,我怎么敢生你的气。”我同样报之一笑。道:“出现这样地事情,大家都很理解。”
马尔斯科洛夫挠了挠头,道:“安德烈。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得有欠妥当,也有失信义。但是你知道,今年的圣诞档期竞争太激烈了,如果我们想要获得全胜,那就必须全力以赴,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说话不算话。所以你就连一点的亲情都不顾。”我冷笑了两声道:“马尔斯科洛夫先生,如果你觉得米高梅需要全力以赴,当初就不要答应我们梦工厂,既然做出承诺,就要履行。可你在我们首映的当天突然反悔,这不等于从我们背后捅刀子吗?说实话,阿道夫.楚克那么做,我还能理解,你这么做,我就很失望。”
我摇了摇头,马尔斯科洛夫再也说不出话来。
“马尔斯科洛夫先生,请进场吧。我还得迎接客人。”我礼貌地冲他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转身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台阶上面。
这一次,我和马尔斯科洛夫之间,算是生出了一份间隙来。
前来参加首映式的嘉宾络绎不绝。各媒体的记者、好莱坞的电影人、政府官员,各社会组织地代表……但是因为今天各大公司都有首映式,所以导演、明星来得明显没有以往的多,毕竟人家也要先顾着自己。
“老大,来的嘉宾可比以前少。”甘斯惴惴不安道。
“你就知足吧。这样的情况之下,能来这么多人,也只有我们梦工厂的首映式能办到,其他电影公司的首映式,出席的嘉宾能有我们地一半就已经很不错了。”雅塞尔拍了拍甘斯的肩膀。
雅塞尔说得没错,对于来的这些人,我已经很满足了。
而在来地人当中,有一帮人的出现,让围观的民众和记者沸腾了起来。
老妈、二哥、二嫂、莱尼……柯里昂家族的人除了嘉宝拍戏未归之外,全来了。
不过人们最感兴趣的,却是出现在柯里昂家族中的连个小孩。尤其是在老妈手里抱着地那个小孩。
小维克多是谁,估计全美国的人都知道,当初的那部专门送给他的《et》,让小家伙成为了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人人都知道柯里昂家族的下一代中,有个叫维克多.柯里昂的小孩。
也因为如此,当老妈抱着亚盖洛出现在红地毯上的时候,那些记者们全都把相机对准了老妈和她怀里的孩子。
小维克多就在旁边,这个孩子明显是柯里昂家族的新成员。
柯里昂家族诞生新成员,这可是一个好新闻,做记者的,谁不想发这个?
可那些记者也随之而来产生了一个疑问,便是:这儿小孩是谁的孩子?
虽然小维克多已经一岁多了二嫂再生一个完全有可能,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第一个儿子都没有断奶就生第二个。显然是不太明知的。而柯里昂家族中,除了鲍吉,那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安德烈
安德烈.柯里昂喜得贵子,这样的消息要是出现在报纸上,那还不让美国民众乐翻天,而报纸不大卖都不行。
面对着一帮记者。老妈一边用手遮住亚盖洛的眼睛以避免他被闪光灯的强烈光线闪了眼睛,一边要求记者们让开路来。
大部分的记者都还听话,唯独有那么几个人,不但没有推开。反而拿着照相机低头准备从下面拍摄亚盖洛的脸。
这一下,可惹恼了霍尔金娜。
亚盖洛现在在霍尔金娜地心里,位置可以比得上他老爹我,见到有人如此对待亚盖洛,霍尔金娜气恼无比,走上前去左勾拳加右勾拳侧踢再加过肩摔,那几个记者稀里哗啦被摔出去了好几米远。一个个鼻青脸肿,那叫一个惨。
“嘎嘎嘎嘎”,二嫂怀里面的小维克多乐得手舞足蹈。
这小家伙,长大估计比二哥还要好战。
“老婆,刚才那一套组合拳,真是威力无比!厉害!”霍尔金娜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竖起了大拇指。
霍尔金娜却挤吧了一下眼睛。对我说道:“打了记者,不会对你不利吧?”
“打得好!你要是不打,我也会打的!”我亮了亮拳头。然后从老妈怀里接过亚盖洛,亲了亲小家伙粉嘟嘟地脸蛋。
“这小家伙一路过来都哭个不停,一到这里就安静了。老妈说得一点都没错,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维克多现在见人打架就乐开了花,亚盖洛丁点大就喜欢首映式。唉。”二哥看了看亚盖洛,再看看维克多,直摇头。
他那滑稽的样子,让一帮人全都笑了起来。
说起来,二哥这一次堂堂正正地来参加我的首映式,数他最开心。
我一手抱着维克多,一手抱着亚盖洛,领着一家人进入电影院的时候,全厂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而众人地目光,无不集中在我怀里的两个孩子上面。
走到前排落座,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七点五十,首映式马上开始。
在众人的一片欢呼声中,格兰特走上了前面的讲台。
这家伙没有像以往那样穿得西装革履,而是一身的变装,很是随意。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一年一度好莱坞电影圣诞档期最火热的一个晚上!今天,有近十部优秀之作同时首映,而好莱坞这段时间以来,涌现地大量好电影,已经让我们中间很多人都在为十几天后的第三届哈维奖颁奖典礼担心,可我要说的是,这对于好莱坞来说,是天大地好事,不论是观众,还是我们这些官员们,都希望每年好莱坞电影都能像这个圣诞档期这样红红火火!”
格兰特停顿了一下,道:“柯里昂先生的电影,采用的是梦工厂新研制出来的彩色胶片,这种新电影的效果如何,我想观众们马上就能领略到。让我们祝福这部电影能够取得成功,祝福今夜所有首映的电影获得成功!”
“成功!”众人纷纷端起酒杯,高声应和。
八点钟,大厅里地灯光全部熄灭,一片黑暗,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对于观众来说,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看到梦寐以求的电影,而对于我们来说,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也终于到了检验的时刻了。
“嘎!”在一片安静中,二哥怀里的小维克多尖叫了一声,好像是对这种黑暗十分的抗议,立刻引得一片哄笑。
“这个兔崽子,真会叫!”二哥一边嘟囓着一边拍了一下小维克多的屁股。
啪!一束光柱打在了银幕之上,电影还没开始,掌声就再次响起。
恢弘的梦工厂厂标音域想起,然后黑色的银幕之上,突然出现了众多密密麻麻的藤蔓,这些藤蔓仿佛会生长一般越来越多,蔓延整个银幕,然后一条红色的巨龙在藤蔓之间张牙舞爪。
这个梦工厂新设计的厂标,让观众们感到耳目一新。
黑色的银幕,白色地藤蔓。红色的巨龙,强烈的色彩对比,让观众睁大了眼睛。
然后银幕一片黑暗,隐隐有铃声传来。
低缓的铃声,清脆,灵动。与此同时。夹杂着低低的祈祷声。
波兰语,很低,低得如果不仔细听根本无法听见。
然后银幕慢慢变亮。
特写镜头。一朵巨大的金黄地向日葵的特写,一只蜜蜂在向日葵上嗡嗡飞舞。然后落在花盘之上。
“哇!”
电影院爆发了一阵阵惊叫,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马尔斯科洛夫失声叫了起来。
“色……色彩!”
“太美了!”
“不可思议!”
……
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这个特写镜头震撼了。
而接下来的一个镜头,更是让观众陷入了疯狂的境地。
特写镜头缓缓拉开、后退,成为一个远景。一片广袤地金色的向日葵田,田地的中央。有一条用石子铺成的小路,远处是起伏的山峰,山坡之上,树林斑驳,红色、黄色、绿色……各种各样的颜色把树林映衬得如同一张色彩鲜艳的地毯,更远处,是蔚蓝地天空。一丝云朵都没有,蓝得让人心醉。
“哇!!!!!”
“啊!!!!!”
观众们的惊叹声,几乎把电影院的天花板都掀掉了。
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惊诧表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马尔斯科洛夫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银幕圆睁双眼,声音中带着惊诧带着不相信带着忐忑不安。
其他电影公司的老板,很多都站了起来,他们为眼前的色彩而惊诧,更开始为他们各自电影公司首映地电
了担心。
我转脸看了一下后面。电影院的观众席上,绝大多数的观众都双眼圆睁。
这一刻,他们终于领略到了什么才是真正地彩色电影!
呵呵呵呵,我身边的甘斯、胖子等人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是那么的畅快。
银幕上,响起了安德列阿.莫里康内谱曲的主体音乐,小提琴悠扬,单簧管低沉忧伤,完美地和景物契合在了一起。
画面仿佛静止一般,只有向日葵田在风中摇摆。
然后,出现字幕。
编剧:安德烈.柯里昂,摄影:伯格,主演:多多,莫罗,安德烈.柯里昂……作曲:安德列阿.莫里康内,导演:安德烈.柯里昂。
这些字幕显现出来的时候,观众没有像往常那样欢呼起来,因为他们已经完全沉迷在画面浓烈的色彩里面了。
当最后一行字幕消失地时候,画面的右侧,一个长长的送葬队伍进入画面。
走在前面的是穿着白色袍子的牧师,跟着的是穿着黑色葬服的送葬的人群。
铃声再次响起,还有低低的祷告声。
送葬的队伍一点点进入画面之中,静谧而凝重。
一片金黄色的向日葵地中,蓝天、斑驳的树林映衬之下,突然出现这么一只送葬队伍,让所有观众的嘴巴都张成了0型。
金黄色、红色这些鲜艳的、亮丽的颜色映衬之下,越发显出黑色送葬队伍的凝重。而象征着生命和希望的向日葵地,和死亡联系到了一起,这种鲜果,不管是从视觉上还是从心理上,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在这一个刻,在从来都没有看过如此绚烂如此真是的色彩跟前,不管是普通的观众还是见多识广的好莱坞电影人,全都变成了木雕泥塑一般。
特写镜头,一个摇动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镜头上移,一个年老的牧师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头,他在祷告,波兰语的古老祷告。
中景镜头,一个几岁的小孩穿着白色的胖子跟在牧师的后头。
中景镜头,送葬的人群。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穿着黑衣,但是没有眼泪,表情凝重。
俯拍镜头,一具棺木被装在马车上,周围满是鲜花。镜头下落。特写镜头,棺材的旁边,一只小蜜蜂落在一朵小花上,然后嗡嗡飞起。
向日葵地旁边的一个小山坡上,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
在牧师地祷告之下,棺木被放置进墓穴之中。镜头后拉,墓碑之上,是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老头的照片,脸上满是火烧的伤疤。
镜头下拉。墓碑上的一行字:费雷多.沙赫斯基1850—
镜头失焦。
第一场戏,一下子把观众带入到了一个他们之前任何人都不曾体会到了世界,浓烈的色彩,悠扬、低缓地音乐,加上凝重的葬礼,这一个个意象,含义丰富。冲击着观众的心灵,让他们微微发抖。
电影院安静级了,静得只能听得到呼吸声。
观众仿佛一瞬间进入了梦境,那些平时只能在安睡之后才能有的梦境。
他们已经分辨不出,这是现实还是幻觉。
而同时,一开始地这个葬礼,也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疑问。
埋葬的这个叫弗雷多.沙赫斯基的人。是谁!?他在整部电影中有着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一个个疑问,使得整部电影越发显得动人心魄。
银幕再次变亮。是一条在阳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河流。金灿灿的阳光闪烁着,河上有水鸟飞舞。白色地水鸟鸣叫着,盘旋着。
镜头缓缓后移,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一个漂亮的阳台。阳台的中间,放着一盆种植的向日葵,花瓣还没有展开。
镜头继续后移。从阳台上移入房间。一阵风吹过,雪白的窗帘随风翻飞,飘逸而纯粹。
镜头继续后移,一排相框出现在镜头中。
那是放在座子上的相框。
第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婴儿地照片。第二个相框中,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十分调皮地和一个老头坐在一个广场的雕塑下面,一老一少,光着膀子穿着工作服,做着鬼脸,很是滑稽。
第三张照片,是个二十多岁地年轻人,他捧着一个小小的摄影机,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哇!”当镜头移动到第四个相框上时,电影院里发出了一阵惊叹。
第三张照片,是青年时候的多多,由我来扮演。而第四张照片上面,则是老年的多多,我在银幕上的相像,向来都是年轻地,而那张照片上面的我,头发雪白,脸上有深深的皱纹,确实是把观众给吓到了。
“你年老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吗?”莱尼在旁边小声问我道。
我笑而不答。
老妈却在旁边哭了起来,在她心中,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小孩,现在却看到儿子的老相,又如何不心酸。
好在是电影,我赶紧安慰起来。
银幕上,电影再继续。
一只手闯入了镜头,拿起了那个相框。
镜头拉开,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她拿着那个相框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她的对面,是一个中年女人。
“打个电话给多多吧。”老夫人看着相框,喃喃地说了一句。
“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离开家乡,已经三十年了。三十年,他从来没有回来过。”女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