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玩家探索新地图会获得经验,而第一个探索的更是会有独一份的物质奖励。世界树好歹也是个小地图,也是有奖励的。清沂决心爬到树顶去看看,可没爬几步就看见八卦教主从树顶下来,腰间还用绳索拴了一个浑圆的鸟蛋。
八卦教主穿得不多,但他顶多打两个抖,恐怕没法冻毙。他一手抠着树皮边缘,一手托了托鸟蛋,贼兮兮地喷着白汽:“地图奖励是这个,嘶……你想要?”
清沂傻傻地点头。
“这东西不错,我拿去卖钱。”八卦教主吧嗒一下嘴,咻地爬下去了,动作灵活至极。清沂暗骂一声,也只好下去了。
从树上下来可比攀爬惊险多了。一眼看去全是灵魂之火,蓝汪汪的耀花人眼,这些树叶有高有低,高的自不必说,低的可不一定能抵消自己跳落的冲力。另外恐怕也没有谁敢在这种高度一跃而下,就算真的计算好落脚点,等跳的时候很可能就被长风吹出不知几里外了。因此,清沂很保守地一根树枝一根树枝地挪,半路还在死神那儿歇息一下,这才继续往下爬。
有了世界树后,鸟儿们都欢欣雀跃,各自在树上选了心水位置筑巢。从这儿就可看见魔兽等级不同所带来的直观表现了:腐烂秃鹫是低级魔兽,只能住在树冠最低层,也就是700——800米高的地方;而寂灭渡鸦与夜幕游隼则施施然地霸占了800米——1000米高的地段。如果是小boss,还能占据避风的位置,周边二十米内还不会有同类筑巢,堪称是鸟巢中的豪宅。
千彩花杰克一死,所有的植物魔兽、鸟类魔兽与昆虫类魔兽都得了解放,全部表示了对清沂的忠诚。另外,“等待之城”内多了两个新物种,一个是只住在世界树上的僵尸猴子(《冒险岛》,你懂的),虽然攻击力不高,但着实烦人,你在哪儿都能看见它们身影,最要命的是它们喜欢在云蕈和树干上放置香蕉皮(天知道它们从哪里掏出来的),让攀登者屡屡发生意外;另一个新物种是高级魔兽天网蜘蛛,它们通体雪白,线条简洁流畅得媲美概念车,身形巨大,不算上长腿的话,个体平均大小为一辆哈雷摩托,每条腿的长度更是达到惊人的三米长。它们不爱结网,之所以被称为“天网”,是因为它们的智力高得可怕,彼此的灵魂波长相连后能形成一个复杂的精神系统,足以解决许多复杂运算,和《终结者》里的天网系统很相似。顺便说一句,天网蜘蛛也是半死灵生物。
沃特波勒负责的工作有了新进展。玩家们将打死的海洋魔兽尸体带回来,按照其等级计费。这些尸体往世界树底下一扔,转化成功率高达99.9%,立马就是一条活蹦乱跳的新生命。它们将被放养于白骨海洋,接替幽灵猎犬和鬼狼的巡逻工作。白骨海洋就是一道天堑,在清沂的设想中,一旦添加了这些生性凶猛的海洋魔兽,“等待之城”便足以抵御一切来犯之敌。说起来,星辉洋与黑石山谷的影响是双向的,虽然海水倒灌白骨海洋,但沿海也被死气侵染,形成一片满是漂浮物的海域,这正是死灵乐园中比较罕见的一种:肉糜水域。水的味道有些咸苦,和普通海水差不多,但腥臭味儿要重得多,就像是海神拿了几十吨咸鱼煮汤似的。
内部问题解决了,清沂心神都为之一振。接下来,就要解决外部问题了。
————————————————————————————————————
临时异端搜查部。
今日行动失败。在傍晚时分,一群死灵法师半路杀出,布下【黑暗天幕】掩护死灵生物撤退。由于天色已黑,铁蹄骑士团怕继续追踪会遇上埋伏,便只好打道回府。
此时,奥利弗?奎恩站在露台,静静地欣赏月色,仿佛行动失败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他是个一举一动都带着乐理的人,安静时真教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的金属扳指在月下反射清亮的光,有如情人的眼眸。
而琼尼没有同伴那么好的兴致,他留在房间里,默默地祈祷。在今天的一战中,他被重创了。当珀尔斯施法时,一种强大的吸扯力就擭住他心房,似乎要把某种根植在肉体中的东西给夺走。他及时念诵教义才幸免于难,但也头晕目眩的,失去七成战力,以至于在今日的战斗中表现不佳。属下们都躲得他远远的,因为大家都知道,团长表现不佳就没办法杀死很多异端,没办法杀死很多异端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拿他们出气,拿他们出气的话……他们会很痛苦。
“奥利弗。”
“嗯?”
“你是兰斯洛特的学生,在军队也能说得上话,是不是?”
“你想调动军队?恐怕不行。在这次行动中,我担任的检察官是临时性质的,顶多能调动城卫队。老师没有任何职位,即便是他老人家也不能随意行事。你要记住,这儿可不是塞鲁维加。”
“我需要军队。”
“明天我向陛下提出议案吧,我想史考特将军一定很感兴趣。为什么你不找白头鹰?”
“白头鹰是个吝啬鬼,他绝对不肯把兵力分派给我,而且我不想听他说废话。史考特将军就是外号为‘邪眼’的那个史考特?桑玛斯?”
“嗯。”
“有机会和他见面的话,倒也不错。”
“一味地追求强大,很容易走上歧路,这是老师告诉我的。”
“那是你老师,不是我老师。教官说过,强大就是谁也伤害不了你。”
“没关系。我和你本来就没有共同语言。”
“废话。”
————————————————————————————————————
在格林太太家吃过晚饭后,清沂上线,走进城主府。他来到育婴室,一跨进门便转换为人型。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以人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