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沂挂了电话,转拨李墨电话:“喂,又一个被我拉拢过来了。我订个座,明天墨香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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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格鲍沃,首都。
在一条街道中,一个男人正双手插兜,慢慢走着。
天气很冷,街上的行人不多。
男人忽然蹲下,整理裤脚,再起身走动时速度明显快了几分。他转过拐角后便立刻发足奔跑,一边跑,一边将累赘的大衣脱下,冲势狂猛,动作矫健,有如一只山猫!他跑到半路,忽地就往旁一撞,撞入店子里,在老板的惊呼中从后门穿出!穿出后,他来到一条稍窄的小巷。他毫不迟疑,立刻一个助跑,在两边墙壁各蹬了一下,翻过三米高的墙头,动作干净利落,让人击掌叫好!
然而一落地,他却不逃了。
一个脸色苍白、神情阴冷的中年人站在他面前,虽然身形高大,但腰背略有些佝偻,一看就知道这是在黑暗里讨生活的那种人,也是他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对方衣着普通,但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他面前,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你居然被他发现了?”中年人冷声道。他的冷与冷空气融为一体,他仿佛是冬天的使者。
逃跑的男人脸色一变,正待说话,一股巨大的力量便从天而降,压在他的肩膀上。他往前仆倒,右手臂被粗暴地扭到背后,带给他极大的撕裂感。没有两个月的静养,这条手会留下后遗症,但现在他完全不关心手臂的问题了。
压在他背上的人才以同样阴冷的声音接腔:“下次不会了。”
呼,呼。随着寒风掠过,几个人影出现在这条巷子中,或蹲在墙头,或靠在墙壁,或守住路口。这些人都是毕格鲍沃精挑细选而出的高级谍报人员,每一个都拥有高级战力,逃跑男人决计不可能再逃一次。
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都成酱紫色了,但他却咧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太迟了”
中年人脸色一变,蹲下伸手一扯便卸下男人下巴,血从男人口中淌出,染黑中年人手指。几位谍报人员面面相觑,因为该目标竟已服毒,再也没有救治的可能--这种毒药的毒性非常剧烈,在剧烈运动后毒液肯定随着血液传遍全身。果然,还不到三次呼吸的时间,男人便抽搐着死去,神情定格在苦痛中。
“他是在看见你后才咬破毒囊的。你完全可以阻止他。”
一个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他的眼睛散发逼人寒气,似是漠视生命与情感。只有最老练的杀人者才会有这种近似死灵生物的眼神。看到他,所有谍报人员都微微低头,不敢直视,因为他是毕格鲍沃情报部部长,是陛下最信任的五个人之一,也是这群人的直属上司。
这位主使者一出现,就指责了负责堵路的中年人。他又一转脸,对那个扭断目标关节的追踪员道:“而你为什么不先卸掉他下巴,或者堵住他的嘴?你想解除对方的还击能力?这位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一点:他可能知道奥斯科尔的情报,他的命比你值钱。如果是我抓住他,我宁肯被他捅三刀,也要确保他能存活。”
说到这儿,部长拍拍手:“你,处理尸体;你,你,你,对他的亲戚朋友盯梢;你,起草一份报告,转呈陛下。我不想因为有一群无能的属下而一次次亲身出现。解散。”
须臾,巷子里只剩下中年人和那具尸体。中年人神色淡漠地将尸体拖到阴影中,再从随身小包中取出一叠布。那布一抖开,竟是一个能装下一个成年男子的布袋。很快地,尸体就被打包,而布袋则被中年人扛到一辆货车上,车上装的都是由海港城市运来的熏鱼,即便在冬天味道也很重。稍微拨弄几下,布袋就被熏鱼埋起来。
乔装成一个普通车夫后,中年人赶着毛驴,慢悠悠地向城门而去。他自言自语道:“毕格鲍沃果然不简单,看来在往后的日子里,鄙人也要多加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