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沂依旧与两个新任命的组长外出,并分头行动。他负责的那项任务即是寻找合适的新办公场地,已经和场地所有人签订了合同,一周内就能搬进来。但他还要负责更难的事情:优化组织结构,细化组织分工。这一回的改动可不是任命两三个组长就能了事的,算是能让“小蜜蜂速递”脱胎换骨。他心底已经有了大致方案,只要耐心地一步步推动即可。
他正等公交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来电显示为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
“你好,请问是张先生吗?”对方问。
“是的,但您是?……”
“我这边是西西里快车。”
清沂皱眉,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希特勒或是斯大林才拥有的神情:“你们竟然有我的电话?是想再威胁我吗?”
“不,张先生,我们对您之前的遭遇深表歉意,并且绝不会再做让您不快的事情。”
“那么你这通电话的用意是什么呢?”
“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已经炒掉那个下达愚蠢决定的管理者了。您应该明白,商场上没有永远的赢家,为什么我们不能达成和平条约呢?”
“如果你想说的仅仅只有这些,我想,你是打错电话了。”
清沂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决定回公司写报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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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格鲍沃,情报部。
把地下组织的招牌堂而皇之地打出来并设立办事处?再没有比这更愚蠢的想法了。人类崇尚光明和美德,对盗贼和刺客都深深厌恶,所以某些人只能在黑暗中混迹,就连他们的组织也永不见天日。
毕格鲍沃的情报部亦然。虽然它是一个国家组织,但它也不可能在境内设置办公地点,因此“情报部”只能算是一个机构名称,不能指代地点。当然,也可以这样想:情报部部长所处之地,即是情报部。他总会出现在任何地方,仿佛国内每个阴暗角落都是他的巢穴。
现在情报部部长就在一个隔音相当良好的小房间里,房间里除了他,还有三个属下。这里的空间其实并不小,只不过墙边还放了许多橡木桶与酒瓶,层层逼仄,使得四个人只能站着说话。桶身和瓶身上都蒙了一层尘埃,几乎看不清标签文字了。昏黄的灯光畏畏缩缩,根本照不亮这些人的眼睛。
“琼尼回来了,而正义舞曲则暂时与之分道扬镳。愤怒之极的圣徒开始新一轮的清剿行动,不断追索异端。”
“各大家族在对白骨暴君的态度上达成一致:不联盟,不对话,不容忍。”
“奥斯科尔开始找人。目前我们已不断抽调人手,很快就能得出结果。”
属下们逐个汇报着重要的情报,这些情报是如此重要,以至于无法用除口头汇报外的任何渠道传达。
等属下汇报完毕,情报部部长才道:“我不仅需要知道奥斯科尔找什么人,我更要知道,他为什么找人。我们要抢在他之前找到那个人,以那人为诱饵,设置一个足以使他万劫不复的陷阱。去和琼尼联络,我们需要教廷的力量。”
“可是我听说,陛下似乎对琼尼的表现很不满意。”一位属下道。
“你,从哪里得知的情报?”情报部部长冷峻地扫了属下一眼,点点头:“干得不错,如果我在离职之前还没找到你这条消息渠道,我会向陛下提名你为候选人。的确,因琼尼的关系,陛下损失了一笔钱,虽然这钱不多,但总让陛下不开心。不过我们行事是以国家利益为准则,不以陛下心情为准则。正因为要从国家角度考虑,陛下也会选择继续‘使用’琼尼的。”
部长走到临近房门的一个酒架边上,取下一个陶瓶,用小拇指在瓶身书写,同时说道:“同样的,陛下也选择信任冒险者,给他们一个机会。”
某属下拉了一下垂在酒架旁的绳索,须臾,房门便微微打开,嘈杂的声浪立时从外面汹涌而来,有笑声,有怒骂声,还有跑调的歌声。同时一只搭着油腻抹布的臂膀从门后斜斜伸进来,部长便将手中酒瓶递上去,手指飞快地在对方手腕弹了几下。
房门关上。
侍应将酒瓶塞在围裙的大口袋里,将托盘夹在腋下,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麻利地给房门上锁。他锁好酒窖后,绕过一个醉倒在地的熟客,同时记下另外几桌客人的订单,然后来到一间包厢门前。包厢门没关,所以他敲敲门,径直走进来,把酒放在桌上。
正凑在桌子边上熬制毒药的刺客一瞥见酒瓶,立刻跳起来,大喊:“铁索浆果酒!我可不记得我们点过这东西!老天,你别指望蒙我!”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大,就算酒馆老板在“哥特”大陆,恐怕也不会漏听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