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没有想到凤九渊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无不怔住了。凤九渊见秦氏不答,说:“怎么,敢情是怕我偷了你的秘方去赚钱,不想说么?”
秦氏道:“殿下,这,其实也没什么秘方,不过是,不过是贱妾心态好些罢了!”
“嗯,确实,确实心态不错!”凤九渊坐了下来道:“连女儿被你逼死了都不见有任何悲戚,这等心态,天下少有。难怪都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了,看上去比三十出头的少妇都年轻呢!”
凤九渊的话像利剑刺在秦氏的心上,刺得她敢怒不敢言,想发作亦不能,看情状,不知憋得有多难受。
凤九渊见状就道:“别气,别气,看,眼角都出鱼尾纹了。我不会说话,你多担待点,要不然以为是故意气你,故意伤你的呢!”他越这样说,秦氏越气,气得脸都涨得血红。
“女儿死了,老公也死了,儿子估计也活不了几天,我看你是一身牵挂都没有的,活着死了对你都没什么不同,我也懒得问你什么。该查的我自会查,查不到的也就算了。反正把秦家满门给端了总没错,还能捞着一大笔钱呢!”又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见你?其实我就是有点好奇,好奇天下第一毒妇是什么样的人。果然开了些眼界!好了,你好生静养着吧,回头我登基了说不定会大赦天下,到时免你一死,你就可以在这里安安逸逸地过完下半辈子了。路德文,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什么都别缺了,要什么都供应上!”便起身走了。
刚出牢门,就见跪在地上的秦氏噗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当场晕阙了过去。
经过太医的一番救治,秦氏迅速地醒了过来,喘匀了气,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凤九渊,老娘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凤九渊就在窗外,听着这话,暗说:“老子会怕你?随便来!”只听秦氏又道:“我秦家跟你鞍前马后,什么事都干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竟然……噗……”估计又吐血了。
听着这话,凤九渊觉得自己俨然就成了那种过河拆桥、赶尽杀绝的大反派,心里极不是滋味。甩了甩头,低声骂了几句,这才走了。又叫路德文派人好人审,继续审,在不保证她死掉的前提下,怎么审都可以。
回到刑部后堂,凤九渊听了路德文的汇报,又叮嘱了几句,便走了。
索哈牙问去哪,凤九渊说:“去秦府!”
秦府已经被顺天府、刑部和督卫府三个系统的差役兵丁围了个臭死,除非打洞和从天上飞,打从地面上,便是一只蚂蚁也甭想溜出去。
原说是监视居住,没想到竟然监视得这么严,凤九渊还是暗暗点头赞许。
秦府上下一听说凤九渊来了,顿时炸了锅,都欢喜的,都号哭的,有喊冤的,有叫救命的,简直热闹得让人不敢想像。
秦伦和两个儿子都被扣在了外地,留在府里的都是女眷,还有就是旁支庶出的秦氏子弟。
凤九渊往大堂上一坐,就命先把秦府管家带上来。
管家一见面就叫冤,还说:“……求殿下看在老爷和公子的份上,让他们都撤了吧。这围下去,秦家上下就得全被饿死了!”
凤九渊一惊,问道:“怎么回事?”负责围禁秦府的班头忙答道:“回殿下,这是刑部许大人、督卫府那拉将军还有我们大人都交待了的,我们谁要是敢放走了秦家一只苍蝇,六百号弟兄就全都砍了!所以,所以……”
凤九渊嗯了一声道:“回头你们派几个人,轮番给秦府送柴米油盐什么的,不许缺了,明白吗?”又说:“犯事的是冯家,秦家有没有干系还在调查,你们可不能像对待犯人这样,我可是不依的!”
班头惶恐地道:“是,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凤九渊这才让管家起来说话,道:“冯宣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满朝上下都在喊杀,是我拼力保着,说等调查清楚了再处置,要不然你们岂还能呆在家里?许庸早把你们一体锁拿,抄了秦府。冯宣在狱中招供说他什么也没干,全是你家老爷借他的名义做的,我自然是不信,让路德文再审。告诉你们夫人,还有阖家老小,我凤九渊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只要你们没沾冯宣的事,我保证你们无事。听清了?”管家忙应道:“是,是,殿下,听清了,听清了!”凤九渊又道:“嗯。还有,你也传下话去,有谁知道冯宣罪行的可以出奏,这不但可以洗清你家老爷和公子的清白,我也有重赏。要官要爵还是要钱都行!”管家只是应是。
凤九渊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道:“我也是怕你们受了委屈,特地来看看。果不其然呢!打从今儿起,你们就安心吧,只要你家老爷和公子回来了,跟冯宣对了质,料定没什么事。朝臣们没了把柄,我也好下令让他们把岗哨都撤了!”说完,便匆匆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