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天嗔幽丙血冲煞,乃是由葬身此地的万千怨灵魂体,混合此地的地气,血气而成。在加上此处高空有罡天之气,几者混合之下,便成了这半环苍茫山,面相魔教,厚八千丈,宽达百里的罡天嗔幽丙血冲煞玄光!此乃是魔道最神奇,最恐怖的几种玄光之一。元婴境界之下者,一入其中,瞬息之间便即化为脓血,消散其中,成为这血光中的一部分!”
“竟然有这般厉害?”江上柳凝视片刻,犹自不太敢相信,这淡淡如云霞的美艳光芒,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
“哼哼,血神子邓隐之名,你可知晓?”
见到江上柳这般神态,那玄阴老祖便冷笑着问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
江上柳开口说道。
血神子邓隐,堪称是蜀山神话世界中最具有争议,最厉害的反面角色。除了长眉之外,在蜀山世界罕有人能敌。
邓隐,当初曾与峨眉长眉真人一同学道,后犯教规,被逐出师门,怀恨忘本,投入旁门,渐渐无恶不作。后又得到一部魔教中的秘籍《血神经》,由此改名血神子。修习了那《血神经》后,其法力日益高强,作孽更甚。长眉真人后奉师父遣命除他,连擒了两次,俱念同门之谊,警戒一番放却,但其始终怙恶不悛。最后一次,长眉真人飞升在即,恐遗大患,便用两仪微尘阵将他擒住,本该形神悉诛,但在其苦苦哀求之下,长眉免去其灭神之戮,力说从此洗心革面,并还立下重誓,才将他和门下诸党徒,连死的带活的,一齐押往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小古剌山黑风窝原住妖窟以内,将洞门用水火风雷封闭,盼能感化其回头。
但血神子邓隐自修习魔经之后,恶根日长。头两年惟恐试探于他,强自忍耐,受那风雷之苦。等第三年长眉道成飞升后,立即在洞中重炼魔经,以求出困。自知天劫厉害,为避他年之劫,这邓隐竟然甘受绝大苦痛,将魔经中最厉害的一种邪法——血影神光,重新苦炼。这血影神光便是将自身人皮,生生剥去;再将全副血身炼化,成为精气凝炼的一个血影。
此法炼成以后,破禁制,异日出山,破天劫,妖法大成!
此后无论遇见正邪各派修道之士,邓隐只消张臂扑将上去,立即透身而过,对方元神精气全被吸去;并还可以借用被害人的原身,去害他的同道。再遇第二人,仍旧脱体,化为血影扑去,只要扑中,便无幸免。即便是道行高深的强人高手,如若事前不知,骤出不意,也是难免受害。尤其厉害的是,水火风雷、法宝飞剑皆不能伤。
“这便是血神子邓隐的厉害之处,但是跟这罡天嗔幽丙血冲煞又有什么干系呢?”
江上柳想到便问,也不犹豫。
“你道那血神子邓隐渡天劫是在哪里?”玄阴老祖冷笑着反问道。
“难不成,就是此地?”江上柳遥望那经天血色虹光,惊讶的说道。
“孺子可教,不错,就是此地!”玄阴老祖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什么要在此地呢?”江上柳还是很迷惑。
“哼,那血神经乃是魔道最高深最邪恶最歹毒的一种功法,第三层修炼圆满后,修成的是魔光鬼焰;第六层圆满,修炼而成的是血火神矛;第九层圆满,便是那血影神光!”
“这血神魔经的修为也是万分艰难的。三,六,九层,每得大成,便有天劫临头!尤其是修到九层圆满,便有灭度魔煞于无形的四九天劫临头!”
“血神子邓隐说起来,还是老祖我的长辈,这番破教的经历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其人却是聪慧无比,远胜他人。破除长眉设在黑风窝妖窟洞门的水火风雷禁制后,这邓隐便一路疾飞,终于在三日天劫到来之前,赶到此地,利用这里的罡天嗔幽丙血冲煞玄光,将血影之身淬炼至血光之境,完全融于这丙血冲煞玄光当中,这才顶得住那四九天劫!”
“换句话说,那血影神光的法身,在这丙血冲煞玄光当中,几乎是无敌的的存在。邓隐的大弟子妖蛮乌萨齐亦是被其催化为血影之身,时常在百蛮山与这苍茫山之间出没,你小心些吧。这等掩饰的伎俩能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他的!”
听到玄阴老祖这番讲解提醒,江上柳对于这魔教之行,心中更添了谨慎小心。
“我破门而出,为的是名,为的是地位功法。而这邓隐的破门,却是为了情之一字。嗬嗬嗬嗬,为了这种不值一提的东西,竟然也能做出这种事来。嗬嗬嗬嗬。”
玄阴老祖连连摇头,显然对于感情这玩意很是藐视,很是不屑,很是不理解。
江上柳自然不会跟他解释。跟一段程序解释何谓“情”,那绝对是脑袋秀逗了。
邓隐的堕落,究竟是为了申无垢,还是魔女,这个问题,跟自己无关,没时间去细细研究。眼前通过者褐色丘陵才是正道。血神经那种东西,乃是魔道玩家趋之若鹜的东西,跟自己何干啊?这老鬼最近总是神经兮兮的,老是提到破门出教,破门出教的,实在是怪的很。
御剑低行,江上柳尽量将剑光压低,小心的远远避开上方那玄阴老祖口中恐怖之极的罡天嗔幽丙血冲煞玄光。自己不是邓隐,也没有血神经修炼,沾上了便是一条死路,要谨慎躬行啊!
这褐色丘陵上并非寸草不生,每隔十几丈远便有枯树耸立。高达十余丈,其干枯的枝条几乎便接触到了那血色玄光!
江上柳依着玄阴老祖的提示,减速慢行,慢慢的在两两枯树的中间而行。
忽然间,一幕比悬尸更为可怖的景象令江上柳打了个寒颤!
那是旁边枯树树洞里露出的一张腐烂的人脸,被菌藤簇拥,诡异异常!
“呃,若干年不见,这些樗柳不知又吃了多少人,竟然如此茁壮了。”玄阴老祖一边摇头叹气,一面不忘了提醒江上柳:“小心点,一定要在每两颗树的中间行走!樗柳把你也拖进去当花肥也罢了。要是把老祖我扔在这里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