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人皇爱惜自己的皇子，在五皇子神海中留下了一道念头，关键的时候可以毙掉强敌，保住五皇子一命。

几十万年的岁月过去了，太古往事都如同水中之月，仿佛触手可及，但真正想要掬起，只会空留感慨罢了。

岁月太漫长了，漫长到沧海桑田变幻，日月星斗沉沦，且地法则毕竟变了，纵使女帝活到了这一世，依然要重新开始修炼，已经从昔日的神坛上掉落了下来。

白衣女帝，天蓬神王，沧溟魔帝，这都是昔日的称呼罢了，实力已经连当初的千万分之一都不及。

可是，五皇子神海中只是一道念头而已，不是真正的不灭人皇，所以，还保留了可观的实力，没有跌破到凡俗境界。

不灭人皇何其强大？至少也是帝境大成的人物，这种无上存在的一道念头，即使已经在岁月的力量中消损了大部分力量，也不是陈猛这些天阶地阶的家伙能够抵挡的。

也许，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崩灭整个长安城！更何况陈猛血肉凡胎？

不过，此时此刻，不灭人皇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岳，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沉默了，好像追忆着什么？甚至还发出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神也会死，仙也会亡，想要真正的不灭，谈何容易？”

“当我还是一个刚刚进入武者的孩童，我想要变强大，因为变强大之后可以不受欺凌，不受侮辱，不受束缚，可以随心所欲，圣人境，星君境，神王境，大帝境，毙敌无数，杀人营野，甚至当我迈出了那一步，超脱了帝境之时，我才发现，哪里会有净土？哪里有平静？只能在战海中沉沦。”

“我之一生战未停，可是，到最后，我竟然不知道，究竟为何而战？”

“究竟为何而战？”不灭人皇的语气很落寞，怎么会这样？堂堂人皇，不是可以横行整个星域吗？还有什么存在，能让人皇心中颓废感觉？

可是陈猛等人没心思去细想不灭人皇话里的意思，因为不灭人皇站在那，即使只为一道念头，即使在几十万年岁月中磨灭了大部分神性，即使没有刻意散发出战意，那种气势，依然不是陈猛等人能够抵挡的。

就算天蓬神王，太古年间的俊杰，净坛大帝的嫡子，此刻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在皇威之下沉默。

每一秒时间，仿佛都是无尽的漫长，仿佛每个人都石化掉，丧失了思维与语言的能力。

“父皇！杀了他们！他们抢走我的神女，只要儿臣得到神女，定然可以重振不灭皇族的辉煌！”这个时候，五皇子在后面大喊道。

不灭人皇没没哟回答，陷入了沉默，陈猛等人想要逃离都办不到，皇威之下，迈步出半步。

“不灭皇族的辉煌？”不灭人皇自言自语，然后气势陡然强盛起来：“好吧，你们自裁吧。”

“你们自裁吧……”

“你们自裁吧……”

不灭人皇的话就是圣旨，他有说这个话的资格，因为，这是一尊纵横九天十地的人皇，弹指间可灭一个星球，一个眼神可以崩灭长安城，让陈猛几人自裁，这是无法抵抗的旨意。

自裁！陈猛咬碎了牙，什么叫蝼蚁？在不灭人皇残留的念头之前，陈猛感觉自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根本连辩解的资格都没有！

当辩解面对强力，已经失去了最根本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