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的无心之言却戳中了鬼龙不久之前的蠢事，他做不出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执行刑讯的事情，结果云雀为他代劳，轮回圣殿的黑暗刑罚最终让那个人开口了，在此之前，受刑者理所当然地体验到了地狱的感觉，没人能够熬的，他的惨叫和云雀冰山一般的容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云雀眼中的冷静让他心寒。

在吐露出正确的情报之后，云雀立即终结了那人的性命，不知为何，他从云雀那冰冷的神色中看出了一种解脱和轻松，这让他心中像是蒙了一层似的，有些痛恨的怯懦。

鬼龙不由地沉默了，凯撒耸肩一笑，一脚踢飞了一个挣扎的人，重伤者浑身飙血，立马丧命，天王随手扔出了从一个骷髅兵手中夺来的长剑，将那个死者狠狠地钉在了一棵树。

凯撒冷哼了一声，向着最后一个瘦小的身影走去，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脸混合着倔强和恐惧，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无助——大概是个雏鸟，第一次出来观摩任务的，刚刚他也参与了围攻凯撒的行动，可惜得很，这次算是废了。

“他还是个孩子”鬼龙挡在了凯撒的身前，“连他也不放过吗”

“……我为不能杀他？”凯撒翻了个白眼，“杀人者人亦杀之，是他先动的杀意，那就要有死掉的觉悟。而且人命一般贵贱，大人死得，小孩就死不得了？你这是哪门子伪善的论调？他手也是沾过血的，你护住他的性命，让死在他手的人说？”

“……”鬼龙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仍然强硬道，“总之……我不会让你在杀他的有力量的话不能保护生命又有意义”

“嘿……说得好。”凯撒冷笑道，“七职业之中，死灵法师的力量最为诡谲可怖，死亡的力量，诅咒的力量，黑暗的力量，这些都是让人堕落的诱因，可是死灵法师却能坚守住的理智，完完因为死灵法师们有着的底线和守则，还有名为大轮回的世界观，死亡正是生命轮回的一部分，万物都有着绝对的平衡，因为了解死亡所以热爱生命，因为热爱生命所以无惧死亡，这才是死灵法师，我说得没。”

这些都是仙妮娅告诉他的，每一个死灵法师在入门时都要谨记的话。谨守平衡之道，处于生与死的分界，在生命的大轮回中独自行走，思考着死亡的意义，死灵法师并未像外界盛传的那样邪恶残忍，他们反倒是平衡的维持者，充满了智慧和魅力的群体。这也是鬼龙所看到的和憧憬的，但是不时候……事情就悄悄地变了。

“你……你会……”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茫然。

“这你倒不需要，你只需拷问一下的良心，这等视无辜者为草芥的狂徒还有资格称之为死灵法师吗还有资格自称为来自学识要塞的职业者吗”凯撒漠然道，“别开玩笑了今天我不杀他们，早晚有人会杀他们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手中少几条无辜的生命。”

鬼龙无所辩驳，但仍然是坚定地挣扎着你已经杀得够多了，那些大人都已经成年，有为的行为负责的义务，他只是个孩子他的是非观还没有形成”

“那你可就又了。”凯撒的眼睛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杀气，“力量是不分老幼的，持有力量的人无论成年还是未成年，都要有为行为负责的义务这是力量的根本”

鬼龙仍在挣扎，而凯撒已经越发地不耐烦了，但鬼龙还在坚持他……他只是走了路而已如果慢慢教导感化的话还是能让他走正途的难道不是更好吗？”无错不跳字。

凯撒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宛如最锋利的武器的厉芒，他暴喝道让开”

鬼龙被他向左推去，眼中的余光所见，一把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匕首刺入了凯撒的左肩，锋刃流动着近乎于黑色的物质，那是顶级的“匕首淬毒”技能才会有的光芒，然后他看到，那之前满脸慌乱无助的孩子脸露着狰狞的得逞的笑容，他的右手握着匕首，保持着凌空刺击的姿态，左手已经冒起了“黑暗天幕”诅咒的技能，这是逃脱的序幕。

但是他逃不掉了，因为一只手扣在了他的头，凯撒将小孩举起。

“看到了吗？不……你的脑子大概想不明白，我就给你解释一二。”无视了眼露慌乱的小孩，凯撒对一边的鬼龙淡淡道，“刚才他一直都在藏拙，连我都瞒住了，趁着你我争论的时候，他正在策划着真正的突袭，黄金品质的匕首，强悍无匹的淬毒技能，锋利的匕首能破开大部分黄金品质的护具，甚至也能切开我的皮肤，匕首的毒素也狂烈无比，足以杀死大部分的生物，完美的刺杀啊，看他的身手，也是久经训练的，应该是这个小队隐藏的杀招。”

鬼龙说不出话来，看向小孩的眼中充满着惊诧和不可置信。

“接下来，才是最精彩的部分。”凯撒的声音依旧淡然，“他的匕首刺向了你。如果我不理你的死活，那么你就会死，而他的左手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毒爆术，你的尸体是最好的施术载体，以他的身手，足以在安全逃逸的同时施展毒爆术，而毒爆术至少能够阻挡我的追击，运气好还能杀了我，所谓双杀，就是如此。如果我像刚才那样救你，那就更妙了，结果就像现在一样，匕首刺中我，然后他能成功离去，运气好也能收了你的小命，样，精彩？无不少字在你努力为他争得活命的希望的同时，他反倒是在想杀掉我们两人……了不起。”

他说完后，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小孩子不对劲了吗？我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甚至也没有血流出来……很惊讶是，你唯一的失误就了我，这等废铜烂铁，本王还没放在眼里，至于你的那点破毒……还是省省，老子是毒的祖宗。”

凯撒将匕首抽出，没有一点鲜血，就连匕首那近乎于黑色的毒的色彩，竟然也消失不见了，他随手把这把黄金级武具扔给了鬼龙，看着不断挣扎的小孩，露出了残忍的笑意吗？让阴谋者丑恶者贪婪者杀戮者以及人渣畜生变态疯子自以为是者不自量力者不知死活者一一失望，然后看着他们那从得逞的成功迅速变成失败的慌乱的令人作呕的嘴脸，最后在他们充满各种各样情感的绝望的哀嚎中看着他们死去，这可是人生的一大乐趣啊。”

罪恶王冠骤然出现，黑色的力量掀起了精神的风暴，骤然卷入了他的脑海中，令人毛骨悚然不似人类的嚎叫声从小孩的嘴中发出，罪恶王冠的力量将唤醒他以前的记忆，历数他犯下的罪孽，然后他将承受他所施加给别人的全部的痛苦，在这种刻骨铭心的折磨中慢慢死去——这也是便宜女儿带来的力量，很棒的审判工具……是吗？

凯撒转身离去，鬼龙默默地跟在他的身边，凯撒突然道你要是刚刚还要阻止我，我就要揍你了，不过看起来，你还没傻到那份。”

鬼龙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苦笑。

凯撒又问我来问你……那个小孩子该不该死？”

鬼龙沉默以对，他实在不想回答，甚至连思考都不愿意思考。

“你要是不假思索地说该死，那我还是要揍你一顿。”凯撒又道，这次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比之前更加坚定，“但是……他还是该死的，不过还有更该死的家伙……把那个小兔崽子教成这样的人，他绝对是死定了，谁也无法阻止我。”

“非要如此吗？”无错不跳字。鬼龙叹了口气，他那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心中依旧是无法认同。

“你实在不应该成为职业者的，你这样的家伙，就应该做个普普通通的家伙，享受着我们早就没资格享受的幸福，但是你偏偏……”凯撒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笑了起来，“想办法改变，在你真真正正失去最不想失去的事物之前，先学着舍弃一切。”

“否则……当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到来之际，你会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

第二十七章人生的一大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