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一到,办公楼里人形晃动,门窗一阵响,楼就空了。
马小乐提着碗盘一步三摇,走到食堂后间,“阿婶,晚饭是啥啊,有沒有火力足的,”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太合适,本來想吃点有火力的东西,晚上好干大活,要是柳淑英问起來,还真不太好说。
“啥火力足的,”柳淑英正在团馒头,袖子卷得高高的,一手白面。
“沒啥,就是感觉最近沒啥劲头,想吃点补补,”马小乐嘿嘿笑着,“不过补也沒啥用处,沒有媳妇,沒地儿使啊,”
柳淑英抿嘴一笑,“那你就找呗,”边说边放下面团,走到面盆里揉起了面,很用力。
马小乐呵呵地走过去,看着柳淑英团过面团,指着两个最大的面团问,“阿婶,瞧这面团,白白圆圆的,像个啥啊,”
柳淑英一时沒反应过來,“这面还能像啥,就是面呗,”
马小乐把碗盘朝面板上一扔,沒说话,伸手在面板底下的篮子里捏了两粒花生米,朝那面团中间凸顶上一放,“阿婶,再瞧瞧咧,”
正在揉面的柳淑英扭头一瞅,眉毛一皱,随后一笑,“小乐你搞啥呢,快拿下來,等会有人看到了多不好,”
“这下知道了不,”马小乐捏下了花生米,笑嘻嘻地放到嘴里嚼起來。
“知道知道,你别说了,赶紧打饭吃去,”柳淑英甩了甩手上的面,走到墙角的饭橱里摸出个咸鸭蛋,“腌得可好呢,都出黄油了,”
马小乐接过咸鸭蛋装进裤兜里,要不出去被看到了不好。
“对了阿婶,你的事不用愁,等明天我和冯义善说说,估计是沒啥问題的,”马小乐临出门说了一句。
柳淑英听了,停住手上的活,“小乐你别为我的事太操心,还是把你自己的事情搞好,”
“知道了阿婶,你别担心我,”马小乐鬼灵地一笑,闪了出去。
说不担心,担心的事就到眼皮底下了。
夏老太,老早就躲在屋子里,抱着个手电筒坐在床上,专等吴仪红回來,夏老太心里正忿忿然,平日里可沒少吃吴仪红的白眼,今回可不管了,撕破脸皮也的拿一下她的丑行,当然,她是不会张扬的,毕竟是家丑,但得让吴仪红知道,老婆子也不是那么随便糊弄的,起码当场得扇她俩耳刮子,让她以后在自己面前老实点,知道个怕劲,别老整着个大脸甩脸色。
吴仪红回家了,哼着小调,饭还沒吃,就端了盆热水进房间擦起了身子。
“再擦也骚,就那货色,”夏老太站在门旁竖起耳朵地听着,暗暗骂道,“骚狐狸,哪天抽了你的骚筋,看你还浪,”
吴仪红擦完了,胡乱吃了几口饭就朝外走。
“这么晚了还哪儿去,”夏老太端着饭碗,嘴巴窝着,嚼咸菜。
平日里吴仪红是不爱搭理夏老太的,只是今晚有事心虚,回答得还很客气,“我去前面看看,明天有县里领导要來,得瞅瞅院子里有啥不合适的,还得去办公室汇报材料准备一下,”
要是平时吴仪红这么和夏老太说话,或许她能惊掉仅有的几颗牙,但现在她心里头明白,也不感到惊讶,只是说了句:“嗯,是得准备好了,要不县领导不满意,”
夏老太的话其实也和平常很不一样,吴仪红也感觉到了,不过她沒有多想,转身离去。
吴仪红一走,夏老太“哐”地一下把饭碗撂了,嘴里的咸菜也吐了出來,磕磕绊绊地拱进自己的小屋里拖出手电筒,尾随着吴仪红而去。
马小乐早已经等在大院后庄稼田里的地沟中了,他在食堂吃晚饭根本就沒回宿舍,只是到办公室逗留了一下便过來等,既然要取悦吴仪红,就得有个样。
“吴主任,你终于來了,等你好久了,”马小乐搓着手,看着暮色中的吴仪红小步走來。
“早知道不穿高跟鞋了,”吴仪红抱怨着,“走这软不啦叽的庄稼地,可遭了罪,”
“等会我背你出去得了,快來吧,我都等不及了,”马小乐催促着。
“呵呵,你还等不及啊,”吴仪红挂出了笑脸。
“你说呢,自从咱俩上次在市里搞完后,这么时间也沒弄过,能不想么,”马小乐用带着点抱怨的口气,“你说还不急盼着你來,”
吴仪红听着,有点不自在,“小乐,你可别提上次在市里,我可是怕了,”她走到了马小乐面前,“别再像上次那么猛,简直要了我的命,”
“上次不是酒多了么,沒个数,今天当然不会了,”马小乐捏着吴仪红的肩膀,走到一个地沟凹处,“看,我都铺好了软草,”
吴仪红一看,“咯咯”地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薄红布,“我有准备呢,带了块红布,刚好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