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足之处,在于过分依赖勇武。”程昱道,“文远并非少谋之人,但少用而已,一旦文武双全,天下少有匹敌。”
“多谢先生指点!”张辽拱手道。
“拓跋营长么……”程昱继续点名。
拓拔野略显紧张地攥起拳头。
“说起来,年纪比主公还略小了几月,是最年幼的一位营长,作战却丝毫不逊色于他人。对主公的忠诚,更是无须怀疑。虽是鲜卑出身,却深明汉人礼仪,待人接物,无可挑剔。”
拓拔野眨了眨眼:“然后呢?”
程昱微微一笑:“没有然后。”
他难以置信地吐了口气。
“飞鸿也不在,”程昱环顾了一周,捋须道,“飞鸿自以身份不高,于主公麾下将领中又年纪最长,平日处事颇为谨慎,几次临阵之时,主公你又令其督运辎重,一时老夫也没看出他作战的才能……”他摇了摇头,又转向我说道,“主公或许不愿重用飞鸿,但千万不要冷了将领的心。”
我认真地回复道:“超记住了。”
他微微点头,侧身转向最后一位营长:“子义新近入军,老夫虽不知领军本领如何,但当日四场比试,已看出弓马娴熟,武艺惊人,同时又精通文事。更可贵的是,心有壮志胸有韬略,对当今大势也颇有看法,文武双全,实乃良将之属。”
太史慈正色道:“良将之名,慈不敢当。承蒙马大人厚爱,慈只能竭尽所能,不负期待而已。”
“子义也是东莱有名的至孝之子啊。”管宁呵呵笑道。
刘政、邴原都是点头:“何止东莱一郡,实乃全青州为人子女的典范。”
太史慈对于三人的赞许欣然接受,神色却微微一黯。
大概是想到了千里之外的母亲吧?
我问道:“子义是家中独子?”
“是。”他点头应道。
我当即开口道:“不如将令堂接来洛阳,我这府院虽然住了些人,但还嫌冷清呵。”话既已开口,我不妨广布恩惠,又道,“伯安、文远,也不妨将家中人接来,雁门虽是大郡,但毕竟地处北塞,多有不便。”
当下太史慈首先拱手道:“多谢大人关心,家母临海而据,早已习惯,若是接来洛阳,虽衣食无忧,但仍恐有不适,况家母身体康健,有四邻亲友帮扶,故而慈尚可四处奔走。大人美意,请恕慈暂不奉行。”
张辽也道:“辽家中尚有长兄照顾家母,需要属下操心的事情并不太多。”
高顺却洒然道:“顺自幼父母双亡,祖母去世久矣,已是孤身一人,无须牵挂。”
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有必要为几位选择妻室了。”
这三人中,最年长的太史慈比我大了足足十岁,虚岁已经二十九了,为属下考虑个人问题也是为人主者应尽的责任与义务呀。
又是太史慈当先谢道:“大人好意,本当感激,但慈母有命在先,慈不敢违背。”
高顺道:“顺之私事,不敢劳烦主公。”
“辽功业未成,暂时也不愿考虑儿女之事。”张辽的理由更是冠冕堂皇。
我叹了口气:“我又强人所难了,也罢,也罢。”
究竟是我多操心了呢,还是你们三人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