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禽兽不如……”
“哈哈哈……你之所以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你在蜜罐里长大,被父王母后好好的保护着,从未受过任何寒冷饥饿之苦,自然可以大义凛然的来批评我。但你可知道,这几千年来,魔族被圈禁在那寸草不生,苦寒之地,死了多少,我每日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慢慢的变冷变硬,最后不得不付之一炬,我又是什么心情?
我承认,我当然跟着孤言做了不少的坏事,可是魔族战败,我变成魔君,我向你的母后保证只要给魔族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日后便绝不侵扰凡间,不横行刘杰,必安分守己,当时她答应得好好的,我也没有任何反叛之心。
可是就是因为我跟几个手下在天门口看到了我们不该看到的一幕,娜娅就不问缘由,不由分说便将我全族永生永世的幽禁魔窟,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有机会了报仇了。
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我要让娜娅也知道看着亲人离世,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好,所有罪责,本王一力承担,只求今日过后,你不会再找蝶儿麻烦。”
“可以……反正那丫头也活不了多久了……”
天和脚下生风,眨眼之间已到冥伽的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中仿佛要喷出火焰:“把解药给我……”
“那要看殿下有没有命来拿……”冥伽指尖泛起红光,掸开了少年,足尖一点,身体便向后飞去,接着双手一挥,一伙魔兵得了命令,便张牙舞爪的向天和扑去……
程天洲背着蝶衣一路狂奔,脚板已经生疼,却丝毫不敢稍作停留,亦不敢回头去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带蝶儿回家……
蝶衣感到不断有风扑在脸上,叫她难以睡得安宁,哼唧了几声慢慢醒转了过来,发现自己趴在程天洲的背上,而那少年不管不顾只是一股脑的向前奔跑,心下顿时迷茫了起来,
明明不是跟二哥哥和石头去公园玩了吗?怎么了这是,二哥哥呢?怎么不见他?
突然心头一阵抽痛,想起了昏迷前将她推离开危机的天和,自己到底是被他送了出来,那他怎么办?身体还没有痊愈,魔兵人多势众,招招致命……
“石头,石头,二哥哥呢?他是不是没有跟我们出来?”
程天洲这才发觉女孩醒了过来,迅速的回头看了一眼,没见一个追兵,总算可以暂时放松下来,脚步也不觉间放慢了些许:“蝶儿,你醒了?和王子他……”
“你放我下来,石头,你放我下来!”蝶衣扭动着身体,片刻也无法安生下去。
程天洲没有办法,只得找了一处路边,慢慢将女孩放稳在地面上,面色也是悲痛不已,第一次发现在自己竟如此没用,还要靠别人的牺牲来保全自身:“我劝过和王子,可他执意不跟我们一起,再说,他说得对,我们三个里,也只有他有能力来拖延时间。”
女孩摇着头,泪水盈了满眼,说是拖延时间,实则就是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而且赌赢还是微乎其微,
“不可以,石头,不可以……二哥哥如今灵力受损,根本支持不了多久,我不能扔下他一个人,我要回去……”说罢,转身就要向回跑去。
程天洲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声音急切几乎是吼了出来:“你现在回去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的送死,他费尽心力送你出来,你跑回去不是辜负了他吗?”
蝶衣泪光盈盈的抚上对面少年的脸庞,语调悲切:“石头,不是的,二哥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是天宫的王子殿下,是神族、是六界未来的希望,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而且是来历不明,就算是我死,他也不能出事……”
“不,你不是可有可无的,你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没有你!”程天洲紧紧地拥住了女孩,似乎要跟她融为一体。
蝶衣抚摸着他的黑发,清泪滑下:“我知道,就算我回去,也挽救不了什么,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哥哥死,你和他对我都是极其重要,缺一不可,我希望你理解……”
程天洲略带悲苦的点点头,若是强行留住了她的人,就算保全了性命,恐怕也会一辈子遗憾,那么就让暴风雨来得猛烈一些吧,
“好,我们回去,要死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