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你……”程天洲被蝶衣今日的美丽所震慑,愣愣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倩影,口半张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是到这一天了吗?
他牢记着天和当日说过的话,“不过也有完全恢复过来的那一天,只不过那也是永诀的前兆,那夜子时,便是离别之刻,还有,这药毒性猛烈,会渐渐蚕食蝶儿的身体,也就是说,若是蝶儿不在了,她的身体也会立即化为齑粉,元神会随之飘离,没有寄体灵魂据我所知会遭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直到完全消散的日子……”
现在女孩明眸清亮,完好无缺的站在他面前,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石头,什么都不要想,我想嫁给你,就今天,好不好?”蝶衣微笑,明媚灿烂,让程天洲一阵心痛,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只得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蝶衣见他答允,笑得越发开怀,上前拉起少年的手,带他走到梳妆台边,指着凤冠道:“为我戴上它吧,快……”
程天洲看着流光溢彩,做工精致的凤冠,心下一片凄然,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笑意温纯的拿起那沉甸甸的头冠为蝶衣带好,仔细的绾正:“蝶儿,你今天真美……”
“当然了,因为今天我要做石头的新娘啊……”蝶衣提起裙摆,脚步轻盈,围着程天洲转过一圈又一圈,两颊红晕渐现,出嫁之前一副小儿女的神态尽显。
少年笑,眼角有些湿润,换上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新郎红装,与女孩站到一处,真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蝶衣拉起程天洲的手,踮起脚在他的唇边轻轻印下一个吻,这样的画面她幽闭在仙缘谷中曾经无数次的想象,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只是此情此景……
罢了,纵然只有一天的时间,能够嫁给他也是幸福的!
两人牵着手走到楼下,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客厅中央是已经准备好的供桌果品,上面的一对龙凤烛在昏暗的环境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程天洲有些惊异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是啊,还有顾嫂帮忙,满意吗?”蝶衣晃晃脑袋,神情很是得意,凤冠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脆响。
少年伸过手抚过她白皙红润的双颊,带着些许恋恋不舍,微笑道:“老婆大人做什么都是好的!”
“嘴真甜……”蝶衣笑意盈盈的捏住程天洲的脸颊,鼻头忽的发起酸来,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好像痛了起来。
程天洲被像小孩子一样捏住脸,也不恼,反倒越发凑近了女孩些,笑得颇有些无赖的模样:“ 你若喜欢,我不介意日日如此,只是怕,到时候你会腻……”
蝶衣被少年温暖的气息包围着,鼻头越发酸涩的厉害,轻轻地将他推开了些,将汹涌的泪意强自忍下:“石头,时候不早了,我们行拜堂礼吧……”
“好……”程天洲柔声答道,拉过蝶衣的手走到那烛光微摇的龙凤烛前,双双对视了片刻,撩起衣摆齐齐的跪了下去。
少年看着蝶衣,郑重的举起三根手指:“我,程……闫石,今日迎娶天国三公主蝶衣为妻,此后必倾尽全部心力爱之护之,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流一滴眼泪,若有半句不实,定遭……”
话还未说完,程天洲便被蝶衣捂住了嘴:“我知道了,石头,我知道……”而后蝶衣浅浅的顿了顿,面向前方,再度开口道:“我,蝶衣,今日愿嫁于石头为妻,将一生托付,但求苍天为证,无悔无怨……”
宣誓毕,少年只觉身心一阵轻松,好似他们即将面对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请问,现在我可以亲吻我的新娘了吗?”
女孩没有正面作答,只是微微偏过头去,脸颊上渐渐浮起两片羞怯的红晕……
程天洲盯着她神情的变化,目光越发澄明,透着“阴谋得逞”的得意,嘴角翘起标准的四十五度,略略的低下头,温热的唇贴上她的,带着无尽的柔情。
蝶衣笨拙的回应,任他攻城略地,一步步走进她的心里,叩开那道柔软的门,从此再也装不下别人!
两人皆心知肚明的最后一吻,极尽缠绵,所有的不舍,所有的依恋都化作此刻的痴缠。
蝶衣紧紧拥着程天洲,几乎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听着他清晰而有力的心跳,与他十指交扣,在心中默默的许下另一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