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的负责人明确透露出那天晚上薛迷给他们打了电话,说是画展延期。再加上薛迷是和名下的帕格尼一起失踪的,怎么看这人也还活着。
她再登了晚报头条,列出证据说明画家薛迷“生死不知”纯属放屁,这人明明好好地活着。
一时之间,薛家人倒是不敢大张旗鼓去银行要求调薛迷的银行账户。
“理赔程序走下来,你那套房子评估,最多一百多万,她竟然也要抢。”
“我也不稀奇,她不一向是这样的人么。三年前的事情忘了?”薛迷嗤笑了一声,“不说这些了,他们要闹就让他们先闹。理赔程序他们不是想走吗,那就走吧,走完了钱归我就成了。正好不少人想找我的麻烦呢,我也清净几天。”
“你的意思是……”
“保险公司的理赔款下来,是要打到我户头上的。你让你手底下的小记者帮我盯着点,过几天理赔快走完了,给她林艳秋写篇专访,就叫:为薛迷走理赔,继母如亲生。”
苏毓顿时就笑晕了:“这个主意好,我就让记者盯着,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动你户头的主意。”
然后等钱到户头了,薛迷就回来了。林艳秋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给薛迷跑了腿。
“去,去给我煮碗面”,薛迷把头靠在苏毓肩膀上赖皮道,“饿死我了都。”
“等着吧”,苏毓没好气地道,“你就先在我这儿躲几天。明天我叫钟点工来做饭。”
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活到现在的,竟然到现在连个火都打不开。
季北在的时候就季北做,和季北分了就到外面吃,不然就到处蹭,有一顿没一顿的。尤其是画起画来,一天都会忘了吃。弄得后来胃溃疡了她也不知道教训。
面端上来的时候,那懒鬼倒是立刻爬了起来,动了动鼻子:“好香,鸡汤啊?”
“嗯,剩了点正好做汤头。吃吧吃吧,吃完了洗洗睡。薛迷我可告诉你,在别处怎么着我不管你,在我这儿一天三顿你给我照点吃,敢剩菜剩饭我回来抽死你。”
薛迷嘿嘿一笑,低头吃着面,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晚上她还想赖着苏毓睡,最终还是被苏毓无情地赶到了客房。
“滚你丫的,老娘文件还没弄完呢,自己滚去睡。”
薛迷抱着枕头蔫蔫地滚到了客房。
那天晚上还是很不好睡,翻来覆去想了一会儿画展的事儿,工作室的事儿,和法国的事儿。
想得迷迷糊糊要入睡的时候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冒出来一个片段,光着膀子的男人抱着自己激烈地拥吻,她的双手被他抓着举过头顶,另一只大手在她纤细的腰身上摩挲……
然后薛迷就吓醒了,还出了一头汗。
见鬼……怎么会梦到他?还这么真实。
唇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那时候他低头咬她的情景。
说什么,“走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啧。
薛迷拉过被子盖住了头,翻腾了一下,又想了想那位大马拿督家的陈小姐。
很好,一盆冷水照着头泼下来似的,她迅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