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启文明显感觉到叶蕴仪身体隐隐发抖,他急急地寻找着她的眼眸,她眼神闪烁着别开脸去,但他却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无法言说的痛和悔。
潘启文强抑下心中那瞬间涌上的悲伤,一低头,衔上了她的唇,轻轻地吻了吻她,再将双唇紧贴着她的脸颊滑向她的耳际,在她耳边柔声道:“蕴仪,都过去了!蕴仪,咱们不再想以前了,好不好?”
叶蕴仪闭上了眼,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潘启文迅速地伸出舌头,将那咸咸的泪水卷进自己口中,他焦灼地亲吻着她,在她耳边喃喃地道:“妞,那孩子跟咱们没有缘分,咱不去想了好不好?农”
听到“孩子”二字,叶蕴仪眼中的泪水却如开启的闸口,再也隐忍不住地倾泻而出!她浑身都颤栗起来,整个人向中间缩去,似乎想要蜷成一团。
潘启文抱着她,向里面挪去,避开那一处湿润,他胡乱地抓起不知谁的衣物,轻轻地为她擦拭起来遏。
叶蕴仪却突然爆发般用力擂上了他的胸膛,她闭着眼,不停地抽咽着,她一边捶着他,一边哭叫起来:“都是你,都是你!混蛋!都是你这个混蛋!”
她不知轻重的手,已打着了他受伤的肩,潘启文忍住痛,紧紧地将她揽进怀中,任她下了死力地掐着他的背上和腰上的肉。他心中钝钝的痛着,同时,一丝释然和前所未有的轻松涌上了心头。
这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以来,她第一次,对着他这样正面地发泄出来。潘启文心中的疑虑直到这时,方才完全放下。
他低头,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再轻轻柔柔地将那份咸涩哺进她口中,她似也累了,拼了命地往他怀里钻去,他的心越发地柔软起来。
终于,她的哽咽声逐步停歇下来,她在他怀里蜷成一团,疲惫不堪地睡去。
这一番折腾下来,潘启文竟是大汗淋漓,整个人轻快了不少。他不敢大意,赶紧抹干了汗,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用温水为叶蕴仪抹了身子,再翻出自己的干净衬衣为她套上,他又细心地将床上湿了的地方垫上毛巾,这才扯过薄被,盖住二人,搂着叶蕴仪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清晨,黎昕匆匆而来,却被守在门口的黑衣卫队的护卫拦住,那两名护卫满脸暧昧地笑:“大少爷,少爷跟少奶奶还没起呢!”
黎昕猛然抬头看向两人,惊道:“什么?少奶奶在少爷房里过的夜?”
两名护卫齐齐地点头,黎昕蓦然低垂了头,转身离去,身后拐角处,端着药准备送到叶蕴仪房间的柳意,一脸若有所思的神色,呆呆地看着黎昕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轻轻皱了皱眉。
屋内,潘启文早已被门外的对话警醒,他下意识地向怀中看去,当他看到怀中那温顺安静地蜷成一团的叶蕴仪时,不由长长地吁了口气。
他的眼中不由自主地堆上了笑意,忍不住俯身下去,轻轻地亲吻着她的眼皮,再顺着向下一路吻去,最后,将那缨红的唇含进自己口中,柔柔地嘬弄起来。
叶蕴仪终于被他搓弄得嘤嘤醒转,潘启文有些得意地抬头向她看去,只见她睁开眼,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在看到自己几乎全身赤/裸后,她眼中突然涌上了一股怒气,她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盖住自己的上半身,厉声喝问道:“潘天一,你在做什么?”
潘启文心中瞬间如堕冰窖,直觉透心的凉!一股悲愤由心底不可抑制地升起,她这是在做什么?借了酒劲,当耍着他好玩吗?现在,又要反复不认帐了吗?
冰冷的话语脱口而出:“叶蕴仪,你先看清楚,这是谁的房间!”
眼见着叶蕴仪脸色由白转红,继而有些懊恼、羞涩地垂了头,不再吭声,一丝希望再次涌上了心头,虽然她昨晚喝了她以前从未喝过的酒量,但看来,她似乎并非完全不知昨晚发生的事!
潘启文叹了口气,轻声道:“蕴仪,你仔细想想,昨晚你为什么会过来?”
叶蕴仪一时间竟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昨天,当爷爷告诉了她潘启文为她所做的一切时,她的心里便无比地慌乱起来,她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所措地将爷爷留下的红酒一杯一杯地灌进自己口中,脑子里轰轰然然全是爷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