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仪哼哼道:“不习惯看着一团肉在面前晃!”
潘启文伸手在她胸前捏了一把,笑道:“看来,得多让你习惯习惯!”
叶蕴仪啐他一口,不再理他,专心吃起来。
一条鱼下了肚,叶蕴仪便已饱了,她看了看油腻腻的双手,不由皱了皱眉,难道,要这样光着身子出去洗手?
潘启文好笑地看了看她,默默地出去,拧了一条湿毛巾进来,细细地给她擦手,一边擦一边笑道:“难道你打算一下午就窝在这帐篷里?不想去游游水?或是摘摘桃子吃?”
叶蕴仪翻了个白眼,游水还说得过去,这个样子去摘桃子?
潘启文眨眨眼,继续盅惑着她:“蕴仪,这世外桃园的日子可是难得,咱便当一回野人又如何?”
他顿了一顿,突然正经了神色:“蕴仪,你不觉得咱们的束缚太多了吗?谁不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这里又没有人,为什么不敞开心怀,释放自己?”
潘启文面对着叶蕴仪跪坐下来,他一把掀开她裹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叶蕴仪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却被潘启文将那被子远远扔开,她慌乱地低下了头,却被潘启文抬起下巴,她被动而疑惑地看向他。
潘启文目光烱烱,他深深地凝视她,轻声道:“蕴仪,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你却从未认真看过这样的我,而我也只有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看你。你是接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人,为什么不试着敞开心扉,抛掉所有的束缚,让我们从身到心地袒呈相对?”
叶蕴仪轻轻一震,她抬眼看他,潘启文抓起她的右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眼中晶亮:“蕴仪,咱们以前,都是被太多外在的东西给迷惑,却从未认真去看对方本身,如果你肯,或许你能更早地感受到我的心。”
叶蕴仪眼中的羞涩和局促渐渐消散,她释然一笑,大大方方地抬起手来,抚上了他的眉眼,在他的鬓角停下,突然她心中一痛,他竟已有了白发!
她轻轻地扯下那根白发,她的手抚过他的脸庞向下移去,她的目光随着手移动,竟真的认认真真地“看”起他来。
修长的手指在他肩上的枪伤处停留轻颤,她倾身过去,将唇轻轻地贴在那里印了印,轻声道:“这是为救爷爷受的伤。”潘启文身体微微一颤,他没有说话,只眼神温柔地看向她。
她的手继续下移,来到左胸处一个长长的白色印迹前,她的手指顺着那印迹斜斜地滑过,眼中有过一丝愧疚:“我知道,这是北伐时受的伤,但我却从未仔细看过它。”她抬起眼睑:“启文,你从未跟我说过北伐那次,你是怎么受的伤?”
潘启文将的手掌盖上她的,两串紫檀手珠碰在了一起,他咧咧嘴,笑道:“本来那天没事的,可我在扔一个手雷时,不小心这手珠竟甩了出去,也来不及细想就向前去扑那手珠,就在离开隐蔽那一刹,我抓住了这手珠,却也被一个流弹滑过,这里其实只是皮外伤,真正致命的是我撤回隐蔽时,小腹上又中了一枪。”
说完,他拉了她的手,轻轻按在了小腹上侧一个不起眼的小伤痕上。
叶蕴仪一下子红了眼,她想起,这一次,也是因为这串手珠,他不顾身上的伤,不要命地寻她而来!想到这里,她一根手指头戳上了他的额头,怒道:“命要紧还是东西要紧?你怎么这么没有轻重?这次也是,就一个死物,你要真中了别人的圈套怎么办?”
潘启文抓过她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咬了咬,轻声道:“蕴仪,那时我来不及想,我只知道这手珠是将咱俩连在一起的,不能丢。”
叶蕴仪咬着唇,摇摇头看向他,颤了声道:“启文,你要答应我,任何时候,先保命要紧!”她突然双手抓上了他的肩,带着哭音道:“你怎么不想想,要是人没了,我一个人带着这东西,有什么用?!”
潘启文一下子慌了神,忙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故作轻松地笑道:“说起来,还得感谢这次受伤呢,要不是我住了医院,没准那次他们清理青军会时,就把我给抓了呢,听说,那一次可死了不少人!”
叶蕴仪撑起来,一脸怀疑地看他:“真的?”
潘启文重重地点头:“当然真的!”他不愿意继续这么沉重的话题,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左腋下,抬起胳膊笑道:“看没看到,这里有个疤?”
叶蕴仪低头看了看
,“嗯”了一声。
潘启文笑道:“这是小时候跟黎昕去爬树掏鸟窝,给挂伤的!我告诉你啊,那时候......”
就这样,叶蕴仪一边看一边抚过潘启文的全身,一边听他讲述着自己各类印迹的来历,她的眼神逐渐迷蒙起来,很多的事,跟他潘天一的身份相关,所以,他从未告诉过她,至到今天,她才算真正了解了一个完整的他,一个既是潘启文,又是潘天一的他。
一直到他抓住她的手,握住了他下面那挺立滚烫的一柱擎天时,她才猛然醒悟过来,只听他嘿嘿一笑,不无委屈地道:“蕴仪,这不怪我,你摸来摸去的,这东西它自己不老实起来!”
叶蕴仪轻轻一哼,邪睥着他:“潘天一,你个色胚!”
潘启文呲牙咧嘴地一把将叶蕴仪扑倒,他压在她身上,突然眨了眨眼,满脸诱惑地笑:“蕴仪,想不想试试地为床、天为被的感觉?想不想试试在蓝天白云下、潺潺流水旁的浪漫?敢不敢在光天化日下,与我共赴巫山?”
叶蕴仪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和挣扎,她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微微一笑:“好!”
一阵风吹动着帘子,将一室的旖旎和暧昧粗重的喘息声音卷起,随风远去。
两人手牵着手,踏入溪水中,清凉的水瞬间冲去身上先前的汗腻,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他们同时停下脚步,两两对望,他们在对方的黑眸中,都看到了那满满当当的自己的身影,两人同时张开双臂,紧紧地拥在了一起,天地间,仿佛便只余了他们两个。
不用任何言语,两人心中明白,从这一刻起,从他们在阳光下赤身相拥起,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他们终于可以抛掉过去所有的束缚和包袱,真真正正地重新开始。
潘启文微微一笑,眼睛看向前方,爽朗地笑:“蕴仪,你没发现,来了这里,你比以前大方自在了许多吗?有没有发现自己自由快意了许多?”
叶蕴仪微微一怔,是啊,她由最初的缩手缩脚到现在完全敞开心怀,一时间竟觉得胸中宽广了许多,心中积郁已久的沉沉之气也一扫而空,一种被彻底释放的感觉涌上心头,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逍遥自在。原来,从来束缚自己的,都是自己而已。
她点点头,眼中一亮:“好,咱们就叫它逍遥谷!”
两个人在这逍遥谷中整整呆了两天,两天里,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穿,却越发地自在起来。
他们就这样在林中漫步,有时骑骑马,游游水,他们在水中、在草地上、在星空下,在马背上,在蓝天白云下,肆无忌惮地做着爱做的事,一直到第二天傍晚,当他们在水中嬉戏时,天空中却下起雨来。
那时,两人站在水中,潘启文从背后环住叶蕴仪,他的勃发正昂然顶立在她身后,潘启文懊恼地叫:“下雨了!”
叶蕴仪转过身来,双手在他胸前轻轻划拉着,眼角媚态十足:“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反正在水里,不是吗?”
潘启文哈哈一笑:“是,下雨又怎么样呢?”
雨越下越大,却完全浇不灭水中的那一片火热。
当他们终于结束这一场雨中旖旎,潘启文怅然若失地轻叹一声:“蕴仪,我们得走了,这么大的雨,只怕帐篷内的东西全都被打湿了。”
叶蕴仪踮起脚,轻轻吻上他的唇,笑道:“启文,心中释然了,到处都可以是我们的逍遥谷!”
潘启文微微一震,他深深地凝视她,微笑着道:“蕴仪,或许,我真该早带你来的!”
叶蕴仪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四周,笑道:“启文,咱们随时可以再到这里来的。”
山中惊雷滚滚响起,两个人只穿上衣服,也顾不得帐篷内其他的东西,迎着雨,打马向谷外疾驰而去,山坳外的护卫们看到两人,脸上都是一喜,一行人快马加鞭,向云顶镇方向而去。
然而,刚行出不远,便隐隐听到雨中有人大声疾呼:“救命!”
潘启文忙勒住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身侧小路上,跌跌撞撞跑来一个男人,看到他们这一行人,也不管是谁,只叫道:“快!你们有马,快去云顶镇找人来救人!”
叶蕴仪不由惊呼出声道:“杨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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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改文,三章合为一章,删除了约5000字,晚到的童鞋自己YY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