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女的手却阻拦住了他。
“我恢复记忆的时候非常害怕。虚假的老师,毫无记忆的朋友。大家都在说话,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监视我。”
恢复记忆?鲁鲁修愣住了。原来今天夏莉的种种举动是这个原因。应该是杰雷米亚在启动geass消除器的时候,被消除了geass。不仅是自己的,连皇帝的也消除了。
“原来鲁鲁一直在和这样的世界战斗,一直一个人。所以,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成为鲁鲁真是的存在。”
“夏莉……”
少女的内心到底经过怎样的斗争,鲁鲁修不敢想象。但这对少女来说有多痛苦,鲁鲁修能理解。
“我喜欢鲁鲁。虽知道你把爸爸卷进去,我还是没法讨厌你。鲁鲁明明都让我全部忘记了,可我又一次喜欢上了鲁鲁。即使记忆被操作,却还是喜欢上了你。”
看着少女的生命渐渐流逝,鲁鲁修疯了一般的摘下了隐形眼镜,对着夏莉释放geass。
“不可以,不可以死,夏莉!”
鲁鲁修在乞求,那么一秒钟,拜托让夏莉活下去!
无论我轮回多少次,一定还会喜欢上鲁鲁。这就叫命运吧。
“不许死!夏莉!不许死!不许死!”
“所以,可以吧,鲁鲁。轮回后我会再喜欢上你吧。无论多少次…多少次…都会…喜欢上…你…”
少女的手垂下,生命气息也随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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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见面时,我真不知该如何对待她。她并没有错,问题全在我这边。当时的自己非常畏惧他人,疑心很重,对来到这个区的布列塔尼亚人不论对方看起来多么善良我都对他们心怀敌意。
善良?哈,这些国人抛弃了我和我最重要的妹妹。而他们对这个区。这个从前被称为日本的国家做了些什么,我也一一看在眼里。他们所穿的衣服,所吃的面包,所住的屋子,都建立在布列塔尼亚以外的人民的牺牲之上。但他们非但不知悔过,反而洋洋自得。没有自觉的罪人比有自觉的更加可恶。你们是侵略者。是把我唯一的朋友朱雀的故乡破坏得不成样子的罪魁祸首。尽管如此,却还一脸无辜地享受着荣华富贵。一想到自己和这群人出生在同一个国家,流着同样的血液,我就不禁讨厌起自己。
名叫夏莉?菲内特的少女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既开朗又活泼,对谁都很和善,无论在班上还是游泳部都是大家的中心。后辈仰慕她。前辈疼爱她。但每次见到她,我都仿佛看到她在嘲笑独力对抗强大布列塔尼亚的自己,感觉很不舒服。
“别这么说嘛,鲁鲁修,大家都有帮忙的。”
在我的记忆中,这就是我和她最早的对话。虽先前应该也有交谈过,但现在只记得这句了。记得当时她和我同班,还同为班委,这是在班上筹款时的谈话。由于身份原因,自己在学校里不能过于引人注目。虽对待工作还是蛮认真的,但自己内心却完全没当回事。筹款?就连你们所出的这点钱,也是通过剥削无数劳苦大众得来的吧!
可是她那边却不只一次地呼吁大家踊跃捐款,希望得到大家理解,可谓十分热心。看到她努力的样子,我不禁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当时说过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她一改平日的用光,十分生气地说:
“鲁鲁修君不喜欢这类活动吗?”
一听我矢口否定,她又马上怒气全消,恢复了往日的笑颜。
“我很喜欢这种活动。当了,正如鲁鲁修君所说,这钱不是我们自己挣的,而是从父母给的零用钱中省出来的。”
嗯,确实,我好像针对这一点进行了讥讽。
“但是只要大家稍擞忍耐一下,就能使一些十分需要帮助的人获救哦!想到自己的行动能使他们露出笑颜。你难道不觉得高兴吗?”
“嗯。我知道鲁鲁修还是有些反感,但还是希望你至少不要在大家面前这样说。那个虽我说不清楚,但这样一来,就连因为此次捐款而获救的人都没法畅快地笑了。”
如此说来,她是何时改口叫我鲁鲁的呢?不知不觉间,她已开始这样叫我,我也很自地接受了。通过那件事。我对她的看法发生了些许改变,感觉自己稍微有点了解她了。
搞错的不是她们个人,而是整个布列塔尼亚的体制,是站在一国之巅、以铁腕驱动国家政权的那个男人。
是她夏莉和学生会的其他成员让我领悟到了这一点。她们并不是主动扮演无辜的罪人这一角色的。
最大的恶人。是迫使他们出演这一角色的权力者们,是整个世界的秩序。若不是邂逅了他们,我恐怕至今还不能舍弃那扭曲的想法吧。自己应该憎恨的是整个布列塔尼亚帝国,和扭曲了整个国家的罪魁祸首皇帝。同时,虽她也是布列塔尼亚的一员,但却没有理由让她一起陪葬。从更广阔的视角来看,她们也是被害者。也站在弱者一方。若问为什么,她名为夏莉菲尼特的少女是绝不会伤害布列塔尼亚以外的人的。但有人却让她们背负了加害者的罪名。他才是我那真正的敌人。
所以,就算要开始自己对布列塔尼亚的复仇,我也绝不想把她们卷入其中。不,是绝不能。因为那样一来。自己就会沦为和布列塔尼亚皇帝同样的存在。蹂躏弱者的强者。而那是我自己最为忌讳的。
尽管如此
“鲁鲁最后始和你说上话,真是太好了。”
少女浑身是血,躺在我的臂弯中,挤出最后一丝力气伸出了手臂。世界为何如此不公,为何如此扭曲呢?而我自己,又是何等地罪孽深重
她绝不应该死在那种地方。绝对,毋庸置疑。但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