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城也出国了。
剑御玫知道,张学良是用自己來换取他希望的抗日主张的实现。
只是东北军在张学良去南京后很快分裂,一部分将领希望激进做事來逼蒋介石放人,一部分东北军将领有希望观望,结果发生内乱,后來大部分的东北军向蒋介石效忠,蒋介石的中央军将宣布效忠的留在西安附近的驻地,其余的调往安徽一带改编。
当年在中国威风一时的东北军集团就此消失。
杨虎城的军队也是遭到相同的命运,因为毕竟抓扣了最高领袖,必须要给国人交代,杨虎城就只能出国巡游。
部下最后也是分裂,被蒋介石改编,杨虎城的西北军和冯玉祥的西北军一样,都分崩瓦解。
剑御玫其实心里对这些地方实力军队的被改编倒是沒啥想法,他的心里看惯了历史上的分分合合,他知道如果真的是一个国家,一个政府,也不会允许有独立半独立的各个军事集团的存在。
如果所有军队真的能在一个统一强大的中央政权下,也是人民之福。
可是剑御玫知道,蒋介石无法承担起这个责任。
不过关于抗战,陆续很多消息传來,里面有日本加紧侵华的准备和实际的做法。
剑御玫知道,山雨欲來,唯一欣慰的是,中国已经达成了基本的民族和解,在即将到來的暴风雨中,整个民族将在风雨中涅槃。
只是苦难也即将到來,那是整个民族都要去经受的。
泰山,有一座房子,那里住着一个人。
远望是高高的泰山巍峨,这里是中华民族的精魂的重要部分。
登东山小鲁,登泰山小天下,历代的帝王都会封禅泰山证明自己的王朝的正统。
只是这人住在这里,时常叹息不已。
这天,是民国二十六年的春天,泰山的道路上,还在飞雪。
这个人迎來了两个客人。
“冯先生,冯先生,你看谁來了,“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喊道。
“钟麟,剑御玫,是你们,”当主人走出了屋子,迎接这个客人的时候,他高兴的喊了下。
“冯将军,你好,我一直知道你在泰山,只是今日才來,冯将军见谅,”剑御玫笑了。
“剑御玫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冯玉祥笑了。
“你的老部下驻扎在北平一带,我当然时常和他们联系,他们说你在这里隐居,说鹿大哥在天津闲居,我想好久沒看到你了,就去找了鹿大哥,一起來看看你,”剑御玫说道。
“稀客,稀客,我也好久沒看到你了,剑御玫你是少年英雄啊,我们都是老了,钟麟也老了,哈哈,”冯玉祥笑了。
“鹿钟麟在天津,你有沒有经常去看过他啊,”冯玉祥笑道。
“有去看过,我住在北京,和他其实很近的,只是时常杂事缠身,不得常去,”剑御玫说道。
“剑御玫这些年忙些啥呢,“冯玉祥问道。
“我做慈善啊,我在北京做慈善医院,国事如此,救国无力,只有济世救民,能救几个救几个吧,“剑御玫苦笑道。
“剑御玫你不愧是孙先生的学生,一直都沒忘记救国救民之心,只是我们惭愧啊,辜负你的期望了,“冯玉祥说道。
“哪里,冯先生你也是尽力了,“剑御玫安慰的说道。
此刻,风在吹,这是三月,泰山的风还是有些寒冷。
“这些年虽然隐居,可是国事如此,又有何办法,‘冯玉祥此刻有些低沉。
鹿钟麟看着他,“大哥,别难过了,我们的道路,也很辉煌了,你想想看,北洋系那样多的英雄,又有几人还能叱咤风云,当日我们从西北起家,创立的西北军,我们发动北京政变,推翻贿选的曹锟,后來因为倾向北伐,又在南口和直奉联军血战,我们当日只余下几万余人,可是都沒有散架,我们后來终于在五原誓师北伐,当此时也,你冯先生檄文遍发天下,以前旧部,四方英雄竞相來投,我西北军一下子又拥有数十万人马,何其壮也,我们和南方北伐军一起实现了北伐胜利,只是在后來的全国改编会上,蒋介石扶持自己的嫡系,大肆削减非嫡系,我们才和阎锡山等一直发动中原大战,我们当时也是差点赢,百万大军,声势也是很壮大的,后來张学良突然在背后进攻,让我们输了大战,最后很多将领被蒋介石收买,我们的部队这才分崩离析,可是你冯先生在长城抗战后组织的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当时不也是盛极一时吗,只是蒋介石不会允许一支不忠于他的部队出现的,虽然打着抗日的旗号,可是他是不希望这样的独立军队坐大的,所以他不但派中央军环伺,还断绝一切的弹药物资,所以我们才打不下去了,最后解散了那支军队,大哥你也是一生辉煌了,很难有人做到你这样的,“鹿钟麟说道。
“是呀,冯将军你一生也是英雄了,“剑御玫说道。
虽然在内心,剑御玫总觉得当年的中原大战,他不是很支持,他觉得那只是各自私心不想丢失军队才打的打仗,剑御玫清楚的记得,当时死伤无数,自己的医院和福利院都收留了很多伤者和无家可归者,这都是战争造成的,关键是那个战争是毫无意义的,剑御玫觉得,所以后來冯先生的失败,剑御玫觉得也是一个必然。
只是他是知道冯玉祥的局限的,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过多的去扯这些事情,今日他是來看冯玉祥的,就是因为以前的情谊,还有对二十九军,冯玉祥的部下的钦佩,让他想起了冯玉祥。
“现在想起了,我一生,其实糊涂的时候不多,我虽然出身北洋,可是在武昌起义那年,我也在自己的部队举行滦州起义,响应革命,后來兵败被抓,我差点被判死刑的,只是当时审判我的北洋将领王怀庆看我年轻,就只是让我递解保定,后來我还是恢复了北洋军队里的职务,蔡锷复国战争时,我在四川名义是派去镇压他们,可是我和护国军私下联系,沒有镇压他们,后來我被派去镇压孙文的护法战争时,我在湖北武穴通电希望讲和,又被撤职,一路走來,我也算是一直追求进步,追求国家的进步,这些年,一直参加革命,北伐一战,是此生的骄傲,国民政府的重新建立,我也是立了大功,只是最后和蒋介石的大战,内心耿耿于怀,我自己也在反思,其实和打日本比起來,那算是内战,我知道很多人会觉得我挑起内战,害死无辜百姓,可是你们知道,蒋介石这人,当面兄弟,背地里下黑手,他名义是大公无私要为国家想,撤销多余的部队,可是为何他又大肆把他的嫡系扩大,当时也是一时气愤,也是阎锡山汪精卫他们几个一鼓动,就发动了那场大战,现在想起來,不打也罢,此刻我想的,只要能驱逐倭寇,此生就够了,“冯玉祥说道。
剑御玫看着他,“那些是非,都过去了,站在冯将军当时的角度,也可以理解,只是对于百姓來说,兴亡都是苦,所以你们的中原大战得不到百姓的支持,蒋介石拥有政府资源,胜利也是自然,比如看似偶然的张学良不支持你们,那也是人心思统的表现,国家内战很久了,百姓腻了,张学良也是顺应百姓的意思,拥护中央,张学良老爹当半生东北王,可是还是被日本人搞死了,张学良知道自己再当东北王,下场也不会比他老爹强,归附中央是他最好的选择,虽然这个中央的领袖依然私心很重,只知道武力一统,搞阴谋搞垮对手军队是高手,可是对真正的大政治并不是高手,“剑御玫静静的说道。
此刻,冯玉祥和鹿钟麟看着剑御玫,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