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从沢田纲吉的桎梏中挣脱出,由衣摸着沢田纲吉的软发就像哄小孩子那般温柔、小心。微微用力扯了扯沢田纲吉脖子上的领带,在沢田纲吉向下弯曲到一定高度后,由衣挺直腰板,在沢田纲吉的额头上印上虔诚的一吻。
“我们分手吧,沢田纲吉,也许,做你的前任我能更幸福些。”
泪水最终顺着眼角流出,在嫩白的肌肤上划出一道线。
时间好似静止。卧室的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沢田纲吉才有所反应。暖棕色的眼眸深深的闭紧,缓缓的,沢田纲吉睁开了眼睛,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了,由衣,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我答应。”低沉的嗓音中有着描绘不出的脆弱与悲伤,站起身,沢田纲吉坚定的与由衣对视,“但是由衣,这只是暂时的,我不会放弃的,我只想与你创造更多幸福的未来。等着我,由衣。”
留下最后一句,沢田纲吉毫不犹豫的开门离去。有些落寞的下楼,迎面的,就是满脸担忧的狱寺隼人。
“怎么样,十代目?!”
“抱歉,狱寺,麻烦传下去,不用筹备了,订婚仪式取消了。”双拳握紧,暗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后,完美掩藏好难过与复杂的沢田纲吉复又抬眼,“以及,狱寺,麻烦你,帮我查一件事情。”
与沢田纲吉摊牌后,由衣虽然难过,但心里也不自主的多了分解脱。
就算不与沢田纲吉再交谈,由衣也深知,此刻沢田纲吉复杂的心情。即使她的父亲的死与沢田纲吉没有半点关系,可只要他是彭格列十代目首领,他们之间的未来就绝无光明。而现在,只不过是由她先提出来,不让沢田纲吉背负更多的东西。
对不起了,纲吉。原谅她的懦弱,原谅她的不遵守约定,只是……她真的已经不能再任性下去。
紧闭的双眼隐隐有湿意,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由衣的思绪。猛的回头向门边望去,随意倚在墙壁上的罗莎对由衣比了个手势。
“哟,不过几日不见,怎么感觉你消瘦了不少,由衣。”
“罗莎,你不是说要调查一些事情吗,怎么会回到意大利?!”
三日前,由衣曾与罗莎说过她要回日本的事情,并问罗莎是否和她一起回去。当时的罗莎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事情,直接回复由衣有事要办,暂时不回意大利。可这不过三日的功夫,抛去回意大利的十六个小时,罗莎这就把事情全办完了?!
“怎么说呢,也许是我多虑了吧,并没有查出什么大事。原本还能更早点回来的,只不过临走前顺便跟日本的老朋友打了声招呼而已。”
虽然只是打声招呼,但那愤怒的云之焰却不是闹着玩的。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肋骨,罗莎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看意思,你已经做出决定了。这样真的好吗,由衣?!”因为跟由衣回到了日本,罗莎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你和沢田首领这么相爱,你确定以后你不会后悔?!”
“这是没办法的事。而且,我不能只考虑我自己的感情,而不顾妈妈的心情。如果妈妈知道我和纲吉还在一起,妈妈会受不了的,她的精神现在受不了任何打击。”那苍白的脸色直白的体现出由衣的脆弱,“是我对不起纲吉,他适合更好的女子。”
“……哎,那你日后打算怎么办?!你现在和沢田首领掰了,就没有其他想法?!”
知道现在是解不开的死结,罗莎头疼的不再过多劝解。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待沢田纲吉的回应。即使跟沢田纲吉共事没多长时间,罗莎却深知,沢田纲吉骨子里是一个固执、执着的男人,认定了一个人,他就绝不会轻言放弃,哪怕面前有再怎么陡峭的高山阻拦也是如此。
“其实罗莎,我已经有了打算,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想秘密的离开意大利,永远。”
“你说什么?!”罗莎的音量徒然增高了几分,“喂,由衣,你不是我想的那种离开吧?!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罗莎。”不知从哪个角落掏出一封信,由衣递到罗莎的手里,“算我求你了,罗莎,不要告诉任何人。”
那封信中写有由衣留给沢田纲吉最后的话语以及辞职信。现在对由衣和沢田纲吉来说,分离永不见面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可以,由衣也不想这么苍白的分离,可现实却不给她多余的选择,她只能如此。
“可你离开后要去哪?!”罗莎觉得手里的信好似一个烫手山芋,“你狠心离开沢田首领就算了,难不成,你也要狠心离开你的母亲?!”
“并不是这样的,我会暂时隐蔽一段日子,之后我会去偷偷看望妈妈的。”由衣双手乞求的合十,“算我求你了,罗莎,求求你。现在待在纲吉的身边,我和纲吉都会断不了这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