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吕真人目光一闪,却说着:“莫非此子在扶桑,有何奇遇?”
这话一落,几个真人就皱眉,这话说的平淡,实际上是暗指蓬莱,成明真人就有些不快,没有避讳的说着:“师兄,你这话就太诛心了,此子现在不过是十七,就有此境界,这样的惊才绝艳,会是卧底?你是蓬莱,会作这样买椟还珠的事?”
“是啊,卧底再有成绩,也比不上安稳培养出一个神仙位业。”少女真人立刻接口说着。
她脸色凝重,转过身来对着成谨道人稽首:“师兄,这样的人事关本门气数,还请多多看重,不可有丝毫疏漏。”
话是对成谨道人说,实际上是对所有人说,在场的人顿时明白,此子入了她的眼,为了师门却是要大意维护了。
“传令下去,三年内不准任何人仿制鱼干,这是升仙殿的决定!”成谨道人先是怔怔不言语,接着令着:“还有,各位师弟,还请对玄尚进行一次彻底的调查,在此期间,我们要静观其变,看此子还能弄出什么成绩来。”
“尊师兄法旨。”这是以道储的身份说着,在场所有真人闻言,都是稽首,退了出去。
洞府成华真人端坐在其上,洞府没有亮着灯,只有着一颗明珠幽幽发着光,却是看不清神色。
玄焰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良久,成华真人冷冷盯着玄焰,口气却并不太严酷,徐徐说着:“你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既没有把握,又怎么弄这个法子?”
玄焰头也不抬,叩了下才说着:“是,弟子糊涂,弟子也只是想积些功德,并且试探下,不想玄尚一点不顾同门情谊,把事情闹大,要和弟子决斗。”
“哎,算了……事已到此,我也不说你。”成华道人只是沉吟,过了片刻说着:“你的县治这职不能当了,且去思过崖面壁六年,在那里好生修持,不要让我失望。”
“是!”玄焰闻言应着。
律令殿道童来到了面前,穿过小桥,对门口说着:“奉成谨真人法旨,特来此通知贵殿!”
“请跟我来。”道童看了两眼,进了去,到了门口,就高喊起来:“真人,成谨真人派人传法旨。”
“进来。”里面一个声音说着。
踏步进去,道童先是行礼:“拜见真人!”
接着就步入正题:“我家真人传来法旨,陈门鱼干之事,三年内不准任何人仿制,发向十县县治!”
真人闻言眉毛一动,片刻出言:“既这样,我知道了,你且回去。”
“真人告退!”道童做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就在道童退走后,一道身影显出了形体,却同样是一位地仙真人。
主座真人问着:“成吕师兄,这玄尚剑术这样强?”
“不仅仅是剑术,更在于对道法的掌控,最重要的还是那丝隐隐的道韵,你应该知道,这就是神仙之门,不由得不重视。”
听成吕真人这样说,这个道人也不由无言,良久,叹着:“玄字辈,也许只有玄嵩可和他分庭抗礼了。”
玄嵩,原本玄字辈第一人,潜心修持,已摸到地仙门槛。
“玄嵩天资自无话可说,但也未必能超过玄尚。”话到这里,真人微微一顿,又继续说着:“但考校不单单看战力,也看论道县治,斗剑上玄嵩可以一争,但论道看的是道心学问,这也可一争,只是县治这方面,玄嵩却失分太多了。”
道人闻言默然,说着:“玄嵩推辞了县治,这方面无分可得,就算剑斗压制着,但第一项也失分了,关键是今年秋天的论道大会上的表现。”
“不过论道必须有深厚学问内涵,玄尚这人根据资料,本是贫寒出身,到现在不过几年,这知识上的积累,再多天赋弥补不了,想必说不出多少道论了!”
成吕道人闻言,微微沉思片刻,默默点头:“你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你看此子入了县治,镇之于静,等摸熟了情况,又因势利导,将士绅百姓都绑在车上,这样的所作所为,是贫寒人家能作的?”
“此子是不凡,不管怎么说,谁胜谁负,就看今年秋天的论道大会的这一次了。”主座道人想了想,说着。
成吕道人叹息了一声:“就算玄尚在论道上不敌玄嵩,有着现在县治上的加分,也有八成可能进得前三,获得所赐灵药……他才十七岁,难道本门要出一个二十岁的地仙真人?”
主座真人听得成吕真人的话,不由幽幽一叹。
道门虽有度过阳光之劫的灵药,但却同样难得,要不就熬着时间和资历,要不就惊才绝艳,获得师门重视。
这前三之争,就是为了这个,可惜的是,却不能泄露半句。
道门不是世俗,没有查不出泄露的道理,更不会法不责重,曾经有个地仙真人自持身份,泄露了半句,结果被打入重狱,而获得消息的弟子,更是废除道法,贬为凡人。
现在,只有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