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府邸
大小错落小楼亭阁都是请名家按着园林而建,一路假山小池长亭衔接,曲曲折折引人入胜……
谢襄就独住在养梅阁,前面叮咚溪水而过,虽到了秋天,却还是草香花茂,石怪涧幽,一片与地气相接,王存业落下,不由暗暗欣赏,不需要过得几年,再过一年,就可看不出修整的痕迹了。
谢襄在一间雅室中,里面清幽雅致,主要是书橱,上面一半都是丹经道籙,窗口小几上,上有一个天青花瓶,插著花,却是淡雅宜人。
谢襄却在抄着道书,正抄的入神,话说王存业记录万卷经书,复制在玉符内,谢襄、蔡馨、卢兰儿将它们一一抄录出来,这只要认真,就可极大增长自己的见识和道基。
谢襄正在抄录,突见一个影子映在墙上,一惊回首,原来是王存业,连忙起了身:“师兄回来了?这样快,莫非是有事?”
王存业望着谢襄,眼神中带着点柔情,听了这话说着:“确实有些事,原本我是想让我侄儿在家里呆到七岁再到扶桑,现在却有一件事,需要我到扶桑一趟,只得让侄儿和我一道即刻动身了。至于惠子却可以走在后面!”
谢襄闻言心中一惊,暗想:“一下变得这样急,肯定是大事了。”
她轻声说着:“既这样,我就去请弟弟和弟妹过来,由我来向他们解释。”
王存业见她半句缘由也不问。心中一暖,拉着谢襄的手温声说着:“这件事涉及道门机密。我不能多说,事情也并无危险。要是成了,对我也大有好处,你放心就是了。”
谢襄听了,就是一笑,出身传话而去。
此时,田地之中。王原正在巡查,他穿着是九品官服,戴着乌纱帽,身后是四个带刀的巡丁。沿途农夫都纷纷避让。
“只有三村,就知权贵之味!”王原心里叹着想着。
自己九品是散官,实职不过是里长,但看着农夫敬畏,以前叔叔伯伯都远远行礼,这种滋味真的难以形容。
“要我没有当里长前,我必可指点文字,但是当了里长,我却清高不起来,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吗?”
“哎。我家本是农夫,但有了哥哥,一下子就家业滋繁前所未有,我却要为哥哥守住这基业才是……”
王原前行着,一声不言语,良久轻轻一叹这样想着,实际上他心里有隐隐的念头,哥哥虽娶妻,现在却没有子嗣。如果有朝一日……
这念头一想,就觉得惭愧,就在这时,一个仆人匆忙赶来,说着:“三少爷,二少爷让您带着夫人和小少爷去养梅阁。”
王原一惊,立刻摆手,说着:“回去!”
片刻也不敢耽误,就带了惠子和儿子,往养梅阁而去,到了里面大厅,却只见到谢襄。
谢襄定着眼神看着惠子,只在二十岁左右,身着一件绸衣,瓜子脸,隐隐还有个酒窝,眉目如画,这几年在中土养着,却看不出扶桑痕迹了。
而一个三岁小孩,已能走路,进来后喊着:“婶娘娘!”
见着这小孩,年纪虽小,青布衣服,两个眼睛漆黑,颇生精神,心里欢喜,连忙抱着说:“乖!”
逗了几句,才将小孩儿交给蔡馨和卢兰儿在外面玩耍。
又坐下寒暄几句,二人正心中揣揣,就听到谢襄说着:“这次请弟弟和弟妹过来,是因有件事。”
二人闻言,连忙说着:“嫂子何必这样说话,尽管吩咐就是了!”
“侄儿本来说好,是七岁到扶桑继承近田家家业,可最近扶桑传来消息,事情有些变化,你哥哥决定即刻携了信庆,到扶桑确立家主!”
“啊,怎么一下这样急?”王原惊的问着,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
谢襄看了一眼,叹着:“这里面变故颇是复杂,一时间也难以说清楚,只是你想想,扶桑基业远在海外,我们都三五年没有去了,能不出意外?佃户都要地主每年查看呢!”
见着二人都是点头,她又说着:“这次你的哥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名分定下,是很稳妥做法,你们要理解才是,你哥哥还说了,他携带着信庆先走,弟妹可以准备妥当再随后跟上。”
这次轮到惠子的脸一下子变的苍白了,她怀恋的看着王原一眼,唇哆嗦着,却什么都没有说。
“弟妹不要着急,扶桑虽远,过几年信庆大了,你就可以回来。”谢襄叹了口气,说着:“我家也在买船,到时来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