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二十块钱买这么些东西,还真是太***便宜了!
范无病随便从里面挑一个铜香炉来看看,居然都是质地和做工都相当不错的宣德炉,这玩意儿值钱啊,过几年后,就算是高仿品,随随便便还不卖他几万块钱?
另外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细看,但是从数量上来讲,省了范无病很多时间了。
因此范无病觉得自己如果只满足他们的愿望,出上二十块钱的话,实在是有点儿不是玩意儿了,看看人家兄弟三个人的衣着,都是劳苦大众的样子,一个个面有菜色,显然生活得不是很轻松,于是叹了一声道,“几位大哥都是实在人,我也不能太亏了你们,这样,这些东西,你们待会儿帮我送到库房去,我一共给你们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啊!”兄弟三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五十块钱,按照磐石市的消费,顶的上一个普通工人一个半月的工资了,兄弟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搜集的这些破烂能值这么多钱。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就是磐石市这样的小地方,大家的见识都浅得多,又赶上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否则的话,你真当大家都是傻子那么好糊弄啊!古董文物收藏这活儿,也就是要看时代,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动荡的时代,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范无病倒也不怕兄弟三人耍赖,直接就将钱给付了,老大将崭新的五张大团结点了点,仔细地收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然后跟着两个兄弟一道儿,拉着板车随着范无病去往他的库房。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这个地方呢?是不是急着用钱?”范无病躺在板车上面,一面翻腾东西,一面随口问道。
“是啊,要不是急着用钱,我们也不至于跑了十几里路来到这里了。”老大叹了口气回答道。
范无病心道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倒是应该看看能帮上人家什么忙,毕竟自己家一个副局长一个车间主任,也算得上干部家庭了,劳苦大众的事情还是应该放在心上的,于是就忙问究竟。
原来兄弟三人的父亲,倒是个老知识分子,早些年间因为言论问题被打成了右派,下放到村里面劳动改造,后来就扎根儿村里的,老头儿人很不错,经常帮村子里面的人写写画画的,有时候出点什么事情也能拿个主意,倒是没有受什么罪。
去年老头儿终于生病去世了,兄弟三个顿时没有了着落,刚好去年恢复了高考,兄弟三个人在老头儿的教导下没有少学文化,心想这高考也算是一条出路,万一考上了还可以混上国家干部的待遇,于是就复习了几天,一块儿去参加了高考制度恢复以来的第一次考试。
“结果怎么样?”范无病问了一句,就有些后悔了,此时三兄弟在这里拉板车卖东西,显然是落榜了呗,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大苦笑了一声,“都考上了。”
啊!这么跩啊!虽然说最初恢复高考的题目确实简单,可是兄弟三个人同时考上,那可是真正难得,至少在后世的印象当中,范无病是没有听说过在一九七七年的高考中有这么一件事情。
“可是又被打回来了!”老二接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