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范亨一走,张梅也只得跟着范亨一起走,不过她的工作安排问题也比较麻烦。
张梅现在是磐石市文教局的常务副局长,主抓文教工作已经好几年了,按理说早就该扶正了,可是这事儿一直没有落实下来。
原因也很可笑,原来的教育局长,虽然因为推翻前市委副书记的时候有功,得以进入常委班子,但是这几年来一直没有合适的位置安排他,因此就一直兼着文教局的局长。
毕竟他还是根子不硬,上面没有人,下面也没有人,只能这么半吊着,他这么一吊着,张梅就扶不了正,因此还是文教局的副局长,虽然干的活儿不少,职位却升不上去。
这次范亨的工作一调动,她自然是要随着一起去北京的,人事档案都已经转过去了,只不过具体的工作还没有落实,估计等登上一阵子了。
“其实这是好事儿啊!”范无病对此却是非常豁达,“你想一想啊!你拿着工资,却不用上班,多好的事情?而且这还是名正言顺的,谁也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
“去去去----”张梅眼睛一瞪,呵斥道,“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先前一直躲在北京不回来,老娘还没有跟你算帐呢,现在又在这里风言***,屁股痒痒了不是?”
范亨笑着摆了摆手道,“好啦好啦,见不着的时候老想着儿子。见着了又喊打喊什么的,你们啊!家里这么多东西都要收拾呢,先别忙着算前帐了!”
既然举家要迁往北京,那这里地东西基本上就都要弃之不用了,虽然说这个家安置起来的时间并不长,家具也都是新的,但是总不能一股脑儿拉到北京去?
张梅看了看这件儿。又看了看那件儿,总是舍弃不下,毕竟自己用了这么几年的东西,说丢下就丢下,心里面总还是有点儿舍不得。
最后还是范无病说道。“老妈,到了北京啥东西没有?这些东西你要是实在舍不得丢下,不如都送人算了,好歹还能落个人情。等咱们过去那边儿,所有的东西我都包了!”
“唉,也只有这样了。”张梅也知道把这些东西带走是不现实的,最后只得点头同意。
比较麻烦一些的。主要是范康。他现在正在上高二,如果这么一转学,肯定会有所影响地,尤其是过一年多就要高考了,范亨与张梅两人都有些为他担心,生恐这一次调动会影响到他的学业。
“这事儿问题不大。”范无病对这事儿是最清楚不过了。
北京的啥多?高校多啊!别的地方是狼多肉少,而这地方却是肉多狼少,这两年人心蒙昧还没有这个意识,再过两年可就要有高考移民了。
范康在这个时候到北京。只能说他的运气好得不得了,如果说他地成绩能上一普通本科,那么一旦到了北京,上一类重点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范无病将这其中的道道儿给大家一讲,张梅与范亨的眉头都舒展开了。反倒有些喜色。毕竟自己的大女儿就已经上了北大。如果范康再能考一个清华出来,那家门的光彩可就耀眼得多了。
但是范康却高兴不起来。一脸的郁闷,张梅和范亨两口子,谁也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
范康的心思,范无病倒是隐约猜得出来一些,事关少男少女地朦胧感情,他这个做弟弟地倒也插不上嘴,唉,这事儿,只能听之任之了。
平原厂的领导们,这几天倒是轮番上阵来请范亨吃饭,左右都是看着范亨坐上了直升飞机,今后又是管着军转民这块儿业务的领导,早晚得用人家,与其说临时抱佛脚,还不如现在就把基础打扎实了。
范亨天天都是推辞不过的白饭,于是就把范无病也给带上了,反正他那个学上不上都无所谓,事业做到了这个份儿上,张梅也知道这小子的心早就野了,除了勒令他不能给老范家丢人外,最大的要求就是让他好歹混上一个普通大学,省得堕了范家书香门第的名声。至于范无病是否去上课,这事儿大家现在都有些拿捏不准儿了。
但是范亨之所以带范无病去吃白饭,却不是单纯为了饱口腹之欲,毕竟父子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会贪图这点儿小便宜?实在是平原厂这边儿的人有时候会提点儿不合时宜地请求出来,放在范亨的位置上,是拒绝也难答应也难,所以带上范无病这个人精,还可以打打马虎眼,遮挡一下。
不过今天这顿饭吃的就有点儿不自在了,因为请客的是厂里广播站的吴站长和她老公。
广播站并不是范亨分管地一块儿,但是因为他是负责生产地嘛,经常要被采访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来报导,两个人接触地时间还是比较多一些,所以难免会熟一些,至于吴站长为什么要请客?范无病也觉得非常奇怪。
但是吃饭的时候,吴站长她老公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