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琪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做了个鬼脸道,“在我家,喝可乐地数量都是严格限制地,幸亏我自己做主持人还可以赚点儿零花钱,否则kfc和可口可乐都没得吃呀。”
“感觉,你家的家境应该很不错地样子。”范无病端着满满的一碗黄酒,一边儿喝着,一边儿看着因为喝酒而有些略微兴奋的梓琪,试探着问道。
先前看到梓琪的时候,范无病就觉得她的举止仪态不同一般,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因此就想着她一定是出身名门,而且是那种传统的书香门第的后辈,但是从梓琪能够担任少儿节目主持人这方面来看,却又觉得她家里应该还不是属于那种顽固型的家长制度,可是经梓琪这么一说,倒是又觉得她家规矩未必大,门风却比较紧,应该是既开明又传统的那种结合体,难道说这就是中西合璧的家庭吗?
再联想到从小主持节目的梓琪还有一口非常流利的法语和德语,于是范无病就问道,“我感觉,你家是不是有外交官什么的?否则很难培养出你这么气质优雅脱俗的女孩子的。”
梓琪听了范无病这句话之后,却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猜到的。还是本来就知道地?”看到范无病非常无辜地耸了耸肩膀之后,梓琪才摇了摇头道,“如果不是陈叔叔跟你讲过,那我真的是要狠狠地佩服你一下了。”
“你父母。真的是外交官?”这回轮到范无病有点儿吃惊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猜得这么准,以后可以去当铁口神算了,摆个摊子到天桥去讨生活,估计生意不会很差。
“我爸爸是,我妈妈在外国语学院当老师的,教法语和德语。”梓琪小声对范无病说道,“其实我祖父以前也当过外交官,不过是在国民政府中任职地。他去世比较早,我都没有什么印象的。不过这话我可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的,你不要到处跟人家讲啊。”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大嘴巴。”范无病冲着梓琪微微地笑了笑,看着脸色红润眼神有点儿迷离的梓琪,心里面有点儿犯嘀咕。难道说哥们儿的魅力居然有这么大,连才见一面的未来主持之星都给骗到手了?这也有点儿太容易了?!
不过范无病还是对于梓琪的家庭有点儿肃然起敬的,他自己学一门英语都觉得心烦,日语就只懂得雅蠛蝶、一库、以太和八嘎雅鲁之类的几句,很难想象人家小女孩子能够将法语和德语这两门外语学得这么好,估计英语对于人家来说也是小菜一碟?范无病忍不住就问了一句,“梓琪妹妹,你究竟会说几种外语?”
梓琪听了范无病地问话之后,歪着头想了想后说道,“英法德日都还可以。拉丁语系都能懂得一点儿,俄语只听得懂一点点,但是非洲话就一点儿也不懂了,我爸爸从来没有去过那边
哦,范无病一听这个,便知道梓琪家以前的家族势力是不小的,否则他父亲就不会被派到这些发达国家去,毕竟跟这些人打交道。可不同于跟非洲国家地黑人们打交道。一切言谈举止,都得符合上流社会的标准才行。这些国家的人也更注重于一个外交官是否有过显赫地家世之类的。虽然国内明面上是不承认这一点的,但是在事实上,家世对于一个外交官而言依然是非常重要的,外交方面的许多技巧,都是故老相传的。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啊?”梓琪喝了点儿酒,说起话来也比较随意了,很是好奇地看着范无病问道。
“呃,我家啊?”范无病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道,“我家的结构非常复杂的,怎么说呢?我爸我妈都是人民公仆,一心扑在工作上,废寝忘食顾不上儿子。我老姐是一庸俗商人,天天钻到钱眼儿里,连男朋友都没心思找。我老哥是一边缘人,为了女朋友可以献出一切,我都六七年没有见过他地面了。至于我自己嘛,我这人其实有点儿不靠谱儿的,属于那种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来疯,做事基本上也是三分钟热度,凡是起个头儿,就交给别人去做了。大致上,这就是我家的基本情况!”
梓琪听了范无病说的有趣儿,不由得笑着说道,“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么介绍自己家的,人家都是拼命地把自己家夸得跟花儿一样,哪有你这样变着法儿地损自己的。你这人,真的很有趣儿。”
“呵呵,有趣总比没趣好。”范无病做了个请地姿势,示意梓琪接着吃。
梓琪好像很喜欢吃豌豆黄地样子,连着夹了好几块儿,吃的津津有味儿。这豌豆黄是把豌豆煮熟,澄成豆沙,加白糖桂花,冷后切成方块,上面搁几片蜜糕或小红枣,吃起来入口即化,是夏季地消暑佳品。见范无病没有动筷子,梓琪便介绍道,“这豌豆黄可是北京的传统夏令消暑小吃,当年曾经同芸豆卷一起传入清宫,成为御膳名品,你不妨吃一些,很爽口的。”然后又说道,“这羊眼包子也是有名堂的,当初康熙皇帝都吃过的。”
范无病见梓琪讲得很认真,也没好意思拂她的面子,便吃了两块儿豌豆黄,又夹了个羊眼包子,感觉倒是挺爽口,却也没有梓琪说的那么好,于是便端起黄酒来说道,“其实但凡事北京的小吃,基本上都被皇帝们吃过的,天子脚下,就是个捡破烂的,也能讨个御封,说到底,这就是古人的广告意识啊!”
梓琪细细地品味了一下范无病所说的话,觉得还是比较有道理的,只是听起来总觉得不是滋味儿,但是也不好意思驳他的面子。
于是两个人就继续吃起来,一瓶黄酒倒是多半进了范无病的肚子里,梓琪喝得也不少,虽然不至于喝多,也有点儿兴奋的感觉,两个人都吃得非常尽兴。
“我来付钱。”算账的时候,梓琪忽然提议道,虽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语气之中却流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来。
“嗯?”范无病楞了一下后,有些犹豫地说道,“这是不是不太合适?怎么说我都是男的,从一般的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来看,初次请吃饭,怎么也不该由女方付钱?”
“当然是有理由的。”梓琪莞尔一笑道,“首先是我要尽到地主之谊,其次是感谢你帮我要回了一半儿的工资,第三是感谢你用车搭我,三条加起来,还不够我请你吃顿饭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