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举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捧着脑袋脸色越来越白也吓着了:“来来?”
安来扶着头推开袁青举敷衍道:“我没事,可能是着了凉,我回房睡一会就好。”便跌跌撞撞的回房去。
这样不在状态的安来袁青举怎么会看不出,他生怕出了什么事儿,忙追了上去。只是安来死活都不愿去医院,他只好陪着。好在安来除了脸色白了点之外没有其它不好的事情发生。
安来这会儿正乱着呢,也管不了他。
第二天袁青举没去上班,在家一直陪着她。安来虽然恐慌不安,但日子还得照样过。也不好让袁青举一直守着她,于是后一天袁青举便在她的催促中一步三回头的出门了。
安来怀疑是那药的作用,但是袁青举见她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更是不放心了,每天都督促得很紧。她想丢都丢不掉。好在情况没有更坏下去,她还是记得之前很多事情的,比如小时候去偷邻居的家的柚子被狗追着咬,比如高中时暗恋的学长,比如大学食堂的饭菜。只是再往细里想就记不得了,一用劲就头疼无比。
没有丢掉更多的记忆让安来松了一口气,带着侥幸安慰自己情况不会再更糟糕了。至少她清楚的知道,她虽然名叫安来,但是她不是袁青举守着的那个安来。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让她知道就算她忘了所有,也不会忘她并非袁青举的妻子。
日子就这么略微惶恐的过着。好在还有许多杂事扰着她,让她不会把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失忆的事情上。
后山又有几棵椿树可以抹芽了,她同样去麻烦忒会爬树的花匠陈言给弄下来。缸子里的头批椿芽也腌好了,安来想了想找赫伯问了号码给袁家大宅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女声:“您好,这里是袁宅。”
这声音听着也不太像大嫂展华,想着应该是下人:“呃……你好,我是安来。”
“三……三夫人。”那头的声音有些哆嗦。
安来皱眉:“请问袁子慕在吗?”
“在的,在的,六爷在屋歇着呢,我这就去叫。”那人连忙说,接着又是一阵踢踢踏踏跑步的声音。
安来握着电话想,还是他们家赫伯稳重些。
那头很快就传来了有些喘的声音:“三嫂,你找我?”
安来能听出那个声音的意外和欣喜:“嗯,这边椿芽又收了一回,你要不再过来拿点儿吧。”
“三嫂你对我太好了,这也想着我,我下午就过来。”
“那你过来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那边好像是电话被抢了,隐约听到袁小胖在吼:“小屁孩干什么呢。”
然后就是一个小孩的声音:“不就是一破野菜么,你随便叫个人送过来不成啊,偏还要劳动六叔。就你耍大牌,他们不敢说你,我可不怕……”
信息量有点儿大,安来懵了一阵,只听袁小胖暴吼道:“小屁孩,你再胡说小心你三叔揍你,快把电话还我。”
那小孩很是不屑:“你真该减肥了,连我这小短腿你都追不上。”
电话转交到了袁小胖手里,他有些急:“三嫂,你可别介意,小孩不懂事跟你闹着玩呢。”
安来迟疑了好久慢腾腾的说:“是我考虑不周,还是我让人给你送来吧。”
袁小胖又是一叠声的道歉,安来说不过他便说:“那你来的时候顺便带个陶缸过来。”
“行,三嫂你是要拿来干什么用的?”
“上次的椿芽我都拿来腌着了,你来尝着要是喜欢就装点回去。”
袁小胖来的很快,袁青举都还没回来他和袁东行就到了,一人手里抱了一个陶缸。放下后又让人去后备箱里抱了几个上来。
安来哭笑不得:“你这是要开店呢?”
揉着抱陶缸时候压着的肚子:“你们这地儿太偏了些,连快递都不到。我这不是怕三嫂你下次你再要腌什么东西没缸子么。这次就多带些上来,好让下次三嫂有什么好吃的还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