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年轻人一路欢声笑语下了武当山,陈觅觅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师傅,帮我们找家最近的酒吧。”
司机随口道:“你们是蹦迪还是唱歌?”
陈觅觅用眼神征询了一下众人的意见,见没人表态便道:“就找个能喝酒聊天的地方,不要太闹的。”
最后他们到了一家规模不小的酒吧,一看就是平时有驻唱歌手那种,正当中有一个小台子,下面都是散座,今天也不知为什么没有歌手,台子后面的大屏幕正在无声地播放着广告,整个酒吧里弥漫着轻音乐,几个人一看环境不错,就挑中间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服务生拿着酒水单上来,陈觅觅点了几个果盘小吃,先要了一打啤酒。
王小军自下山以后就心事重重,他在想着要怎么处理周冲和的事情,陈觅觅这时忽然道:“王小军,你发什么愣呢?”
王小军一激灵,不想在这会扫大家的兴,于是随口道:“你平时都不来酒吧的吗?”
陈觅觅一笑道:“跟谁喝呢?我师兄都六七十了,我师侄们岁数也跟我爸差不多,再小一辈的见了我都喊师叔祖,明月和静静就算是比较跳脱的了,可我总不能领俩小道姑来喝酒吧?”
王小军道:“她们俩年纪那么小不上学吗?”
陈觅觅道:“要上的,不过她们两个都是孤儿,从不到10岁就被武当领养回来,平时就在山下的学校上学,节假日回山习武,学功夫讲究童子功,但现在的孩子都是爸妈的心肝宝贝,谁肯把孩子送到山上受苦?很多名门大派想继承衣钵,都得靠这种法子从小培养,以前都是徒弟找老师,现在是老师找徒弟,武林渐渐式微跟这种难以为继的传承很有关系——这些都是我师兄总结出来的。”
胡泰来道:“没错,有些家学渊源的又未必肯学武,这就雪上加霜了。”
王小军本来一直点头附和,这时猛的反应过来:“诶,你是说我吗?”
胡泰来笑道:“谁心虚说谁。”
陈觅觅道:“小军,你功夫倒是不差,可是根基不足,这是怎么回事?”
唐思思道:“能足吗?他满打满算也就练了半个月的功。”
陈觅觅惊讶道:“什么?”
王小军白了唐思思一眼道:“你这么说就是不实事求是了,我小时候每个月总还是要练个三两天的。”
陈觅觅愈发吃惊道:“这么少?我以为你起码得有五六年的苦功,这么说你还是个天才啊。”
王小军得意洋洋道:“奇遇!奇遇而已,我也是生生被逼成了高手。”
陈觅觅笑道:“谁能把你逼成这样,我倒是也想试试。”
王小军叹气道:“这就得从我遇到两个丧门星开始说起了……”
胡泰来和唐思思相视一笑,知道这是要说自己了。
这时啤酒来了,王小军拿起一瓶用大拇指顶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开始讲述自己和胡泰来还有唐思思相遇之后的事情,从唐缺开始,连带把青城派如何派人上门挑战,胡泰来怎么中毒,以及上峨眉学缠丝手的经历都讲了一遍,其中好多事情自然是加油添醋,有时候平平无奇的一件事都给他说得电闪雷鸣壮怀激烈的。
陈觅觅在胡唐二人的辅助叙述下基本复原了事情的整个经过,虽然王小军满嘴跑火车加特效,但她还是体会到了其中的艰险辛苦,她拿着酒瓶和王小军碰了一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王大侠,请问你是如何坚持下来那三天的?”
王小军一挥手道:“我哪懂什么坚持,全靠死撑。”
另外三个人一顿,接着一起笑起来,四瓶啤酒碰在了一起,气氛瞬间就嗨了起来。
陈觅觅道:“所以说到底,你上武当主要还是为了对付余巴川?”
王小军点点头:“我爷爷主席的位子我才不在乎,但既然余巴川在乎,我就不能让他得逞。”
陈觅觅嗯了一声道:“我要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唐思思道:“觅觅你是武协的会员吗?”
陈觅觅道:“我16岁就加入武协了,不过只挂了个名,开会什么的一概没参加过,我师兄把我名字报上去,也只是口头知会了我一声,告诉了我几条武协的规矩。”
唐思思道:“加入武协到底有什么好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