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紧裹的道袍,前凸后翘的,再加上只有十五,六岁的年龄,倒也是个可人的尤物。
刚才明月的诉说案情,陶仁国只注意听了不到四成,只知道皇林镇的“铁针观”失踪了一个道姑和一个小道姑。
陶仁国咳嗽了几声,道:“那明月,你说观主和那个叫什么的小道姑失踪了,你又因何断定这二人是失踪了呢?也许她们走亲戚访朋友去了呢?”
明月忙道:“大老爷,我们观主在此地并没有亲戚朋友,自我记事起,她便窝在观里,几乎从不出去,而失踪的紫月师姐也从不单身到观外去。”
“而这回,她们两人离观已经有三天了,没有音讯,我怕她们已经遭了毒手。”
“你因何断定她们一定是遭了毒手呢?”陶仁国问道。
明月说道:“因为平日里,观内的钱财都是龙玉观主亲自保管的,她对观内的钱财管的很严,三清殿内收入的香油钱,她每日必定要清点入库的。”
“而这一回,都三天了,她也没有出现,连带着紫月师姐也不见了,所以我才冒昧揣测,她们已经遭了毒手。”
陶仁国打了个哈欠,看看一边坐在黑暗中的师爷兼文书吴政,道:“吴政,你看如何?”
吴政知道老爷乏了,不想再审下去了,但如此失踪两人的案件在县里也算是大案了,便说:“老爷,卑职以为,莫如遣一捕快,下去跟一跟,是否失踪,一察便明了了。”
陶仁国朦胧着睡眼,道一声:“那派下的捕快的事便由师爷安排吧,这里,就先歇息了,退堂!”
大堂内的站立在两边的四名手执水火棍的衙役一起喊道:“退堂!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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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步云县城到皇林镇的山路上,一头棕色大马,后面跟着一头黑色毛驴;
马上端坐一个男子,三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身着一身红色捕快劲装衣袍,黑色的腰带,黑色的纱巾,黑色的千层底布靴。
只见此人方鼻大耳,大嘴,脸色黝黑,驾驭缰绳的手骨节粗大,骑着马十分娴熟。
此人腰挂官府腰牌,青铜腰牌正面上是一个凸起的“捕”字,反面是一个凸起的“令”字,正反两面都铭刻着麒麟,丹鹤,凭此牌可以随便拘捕秀才功名以下或不入品的武者。
这个捕快腰侧悬挂一把铁片子的绣春刀,刀鞘漆成黑色,用红漆在刀鞘上写着几个数字,“丙子房第陆把”。
这不是太平年月,国家对兵器控制得很严,军兵,衙役的武器都要编号的,经常检查,防止流向民间。
一马,一驴,在黄昏时,赶到了皇林镇外的“铁针观”;
明月恭恭敬敬地对那个捕快说:“李憨捕头,天色已晚,铁针观都是女流之辈,实在不方便留宿陌生男子,还请李捕头见谅,莫如李捕头先到镇上凑乎一宿?”
李憨打量了打量“铁针观”道:“成!我在皇林镇上有个认识的朋友,我这就去借宿一宿,明日再来次地勘验现场。”
明月躬身施礼道:“如此,有劳李捕快了。”
李憨上马,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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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憨来到皇林镇上,天已大黑,他径直来到马府正门,敲打门环,“砰砰砰”,过了一会儿,大门被打来了一个缝,门内一个家人可能刚睡下,被叫醒了,有些不高兴,衣服胡乱地披在身上。
这家人定睛一看,是位官人,满脸的不高兴早抛到九霄云外,低声道:“不知这位官人有何贵干啊?”
李憨把马鞭抛给这家丁,道:“把爷的马喂上,赶紧去叫林大圣,就说旧相识来了!”
说罢,一推木门,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