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钟浩然怒道,“你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这不是热心肠嘛,别人的事我还没这么上心呢。”
廖敬清斜睨着他,想了下,语重心长道:“师兄,我眼下真的不考虑个人问题。”
“为什么?”钟浩然怎么都理解不了,“不是,你说你一个正常小伙子,当然撇开上次你逗我那事哈。身体没问题,长得也好,追你的女生都要排到兴城政府大楼前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不会有需要那啥的时候?”
见廖敬清一脸淡漠,钟浩然忽然懂了,眯着眼道:“莫非你心里有人。”
廖敬清放下手里的筷子,将汤碗收拾进餐盘里,这才吁了口气,“你当我不想害人行了吧?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钟浩然狐疑地看着廖敬清,虽说这小子长得是挺祸害的,但还不至于真成祸害啊?
廖敬清回去时正好路过406病房,之前几天这病房都空着,今天像是有病人被安排进来了。他看了眼在里面收拾东西的护工,那人也恰好转过头来。
廖敬清和她打了声招呼,哪知道对方很快叫住他,“廖医生你等等。”
她说着进了卫生间,折出来时手里多了个东西,然后直接递给了廖敬清。
“这是上一个病人落下来的,都是英文我也看不懂,不过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东西,估计是那个闻小姐的。你和她不是认识,你问问她还要不要了,我看还剩大半瓶呢。”
廖敬清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不是英文是意大利文,但好在下面也有一行很小的英文注释,写的是洗发水。
他直接对对方说:“都放在这了,估计是不要了,扔了吧。”
“啊?”护工有些纳闷,“这万一是忘记了呢,我从柜子里找到的。我看现在年轻人都实行代购,好像这种东西都可贵了,你还是问问吧。再说我们有规定,病人要是落下东西得上交的。”
“那你交给护士站。”廖敬清说完就转身走了,把东西直接推回给她。
护工迟疑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可忽然又见廖医生折了回来。
他把东西接了过去,然后皱着眉头看了看,随后眉头皱的更深地转身走了。
护工一脸的莫名其妙。
***
闻清晚上回去的时候,酒店的前台小姐就叫住了她,“闻小姐,这有你的东西。”
等看清楚里边的东西,闻清愣了一愣,“谁放在这的?”
“是位男士。”前台小姐微笑着补充,“长的挺帅的。”
闻清猜到了是谁。
她把东西收好就径直去了电梯,电梯门合住,上面印出闻清微微翘起的唇角。
回了房间之后,闻清在客厅转了一圈,视线最后又落在了那瓶洗发水上。她盘腿往沙发上一坐,拿了手机给那人发了条短信,内容很矜持,只有两个字:“谢谢。”
等了很久,闻清都以为对方不会回复自己了,可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廖敬清的内容却很欠扁。他说:“不要趁机又想请我吃饭。”
闻清呼出口气,吹了吹散在额前的刘海,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你怎么知道是我,偷偷存了我的号码?”
回复完之后,闻清舒服地仰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却慢慢地笑了起来。
这次廖敬清回的也挺快,“这是正常人的逻辑思维。”
闻清咬了咬嘴唇,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想了想却又一个个删掉。
她将手机扔到一旁,忽然就觉得索然无味。
她在干什么?在和一个男人调-情,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所有的爱情到了最后都会化成灰。甚至背叛。
她起身去洗澡,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直到全身的肌肤都开始泛红才走了出来。
打开电脑看那个女人的档案,发现她竟然和自己年龄相当。
看,男人的欲-望有时候就是这么令人作呕。
因为以前的人脉全都在b市,所以闻清要调查兴城的人和事很费功夫。幸好她有个哥们儿混得不错,帮她联系了兴城这边的人,说很快就会有消息。
闻清和对方聊了很久才结束通话,然后看到手机上有未读短信,打开一看,是廖敬清发来的:“难道不是你偷了我号码?删掉。”
闻清对着手机做了个鬼脸,随后就去睡觉了。反正也不会再遇到,删不删的随她高兴。
***
朋友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有了消息,虽然不是直接找到了那女人,但打听到了那个女人以前男朋友的地址。闻清决定去看看情况。
按照对方说的,闻清找了很久才找到那里,正是黄昏,楼道间有些暗。
这是栋有些年头的居民楼了,闻清摸索着找对了门牌号,然后又确定没有门铃之后,只好抬手敲了敲门。
门里边有动静,但过了几分钟才有人开门。然后隔着防盗门,闻清就看到了廖敬清。
头顶的声控灯亮了又灭,沉默和昏暗中,闻清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