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秦悠悠吃饱了被严棣拉着在禁地里散步消食,正好经过那座供奉了玉像、玉璧的大殿,秦悠悠指指玉璧上“严楠”的名字,哼道:“这样的家伙都可以把名字刻到这儿来,看来你家这个族谱的标准也没有多高。”
话音刚落,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什么你家?”
“我们家!”秦悠悠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马上谄媚地认真改过,妖怪相公对于她毫无身为严家人的自觉非常不满,只要她不小心讲漏嘴,马上就要给她脸色看。
严棣对她的认错态度比较满意,脸色缓和了一些,终于为她解惑:“严栋与严楠是父皇第一位皇后所出,严栋五岁时得病早夭,他的母后伤心过度也跟着薨了。她与父皇是青梅竹马的远方表兄妹,两人感情极深,她去了之后父皇十分伤心,曾有一度想立严楠为太子,后来作罢。他们两兄弟的名字,是父皇强行要求刻下的,族里的长老们都不满意,后来严楠在十六岁那年突破成为六品武者,长老们才不再反对。”
严棣的语气平淡得像再说别人的事情,秦悠悠却忍不住浮想联翩,严栋这名字,一看就明白皇帝也许在他出生之时有有意立他为储君,除去严氏这一辈弟子名字里的“木”字旁,就是“东”字,相月国以东为至尊之座。
严栋又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也确实名正言顺。
这样一个几乎注定要做皇帝的家伙却没活过五岁,这也真太神奇了。严氏看起来就不缺高手,在他们家要病死也有点难。
严楠那个人妖王爷竟然是十六岁就晋级六品武者的厉害角色?比她还天才!真实人不可貌相。
他现在至少也二十出头了吧,怎么还是六品呢?他这个讨人厌的德行莫非是装出来的?怕笑面虎皇帝灭了他,所以才把自己搞成这个德行?
皇家的这些人,真是太复杂了。
秦悠悠有些怀疑地打量着严棣,他和他的笑面虎皇兄当年都是比严栋还小的毛孩子,但是他们的母后,看上去很不好惹……
严棣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母后不需要也不屑对付他们母子。”
好大的口气!莫非宫里那位太后娘娘还会未卜先知知道自己的长子会成为皇帝,所以心安理得等着对手自取灭亡?
严棣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转移过话题,指了指玉璧道:“你数数看这玉璧上有几个嫁入我严氏的外姓女子?”
秦悠悠早就在奇怪这个问题了,略略扫了一眼,连带他们那位先祖的妻子以及最新加入的自己,竟然只发现五个名字。其中三个是皇后,只有一个与自己一样是王妃。
“怎么只有这么几个?”秦悠悠问道。
“能够在此留名的每一女子,都是经过我严氏众多长老认可的,在族里地位更高于皇后又或是族长正妻。”严棣的态度一点儿不像在开玩笑。
秦悠悠记得,他曾不止一次明示暗示过,在相月国,她除了要对他的皇兄与母后有足够的尊重,其他皇族宗亲都不必太客气多礼。
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说话的语气傲然,分明是打心里觉得其他人的地位都不可与她相提并论。
“呃,我做了什么好事地位这么高啊?”秦悠悠不觉得荣幸,反而感到不安,礼下于人必有所图,严氏的人把她捧得这么高,定是打算要把她利用彻底的。
严棣亲亲她的脸蛋,笑道:“你好好伺候我,全心全意当我的好妻子就是了。”
这是什么话?!
秦悠悠不服气地捶了他几下,嗔道:“自大狂!不叫你伺候我就不错了,还想我伺候你,哼!”
“爱妻想我伺候你?来,我们回去,为夫一定鞠躬尽瘁用力伺候好你。”严棣的眼神和暧昧的语气已经充分说明他是想怎么“伺候”秦悠悠了。
“好色的坏蛋!”秦悠悠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啃了一口,不过并没有坚决拒绝坏蛋的提议。
因为……她好像也有点儿好色。
严棣一边抱着她往圣泉而去,一边向着她的耳朵呵气道:“今天你只穿那身红色的纱衣,一定美极了……”
洞中无日月,全靠计时的水漏来判断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他们进入禁地的第十日,进出通道上的机关也已经全数修复调试好。
秦悠悠拉着严棣要他带自己去看那个传说中用乌金冰海檀木制作的机关,严棣却一点儿不着急地从怀里取了一只乌金镯子套到她的手腕上,道:“这个送你,你要乖乖地一直戴着。”
镯子的质地十分奇怪,秦悠悠抬手一看,镯子内侧刻了四个小字,正是“悠悠我心”。
她有些感动地摸了摸那四个字,忽然吃惊地抬头望向严棣:“这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