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少昰让几名侍卫暗防那个护院下落,一边召集了当时参与捉奸的人以及西苑的下人。
“当日是谁发现林君出门私会护院的?”
所有人都知道小太子在查林姨娘的事情,到此刻他们也不太确定这是单纯的走个形式让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一点,还是说真想查个水落石出!
万俟蕙兰并不避讳,十分合作,她只微微转头,冲管家问道:“当日是你急匆匆来禀报说君妹与人私通。是你亲眼所见吗?”
“秉太子、夫人,当日小人正在巡院,接到西苑一名小厮的禀报。小人自知事大,没敢亲自前去,所以只好先回夫人。”
莫常回完话,这才微微抬头十分虔诚地看着东方少昰和万俟蕙兰。躲在角落里的颜初夏将这个恶魔狠狠瞪着,身上寒气森森。跟她窝在一起的颜丹墨惊疑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十分贴心起握起她的手,安慰道:“姨娘一定没事的。太子哥哥很聪明。”
颜初夏的心又抽搐了一下,看了一下颜丹墨抓她的手,良心再次受到谴责。
“当日小厮可在?”万俟蕙兰这个当家主母的威严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只听她一声轻喝,一个小厮便腿软脚软地跑了出来。
东方少昰将那人打量了一翻,十五六岁,身材还不及他十二岁强壮,那气势更是低得若蝼蚁。此刻那人就这样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
这小厮不是别人,是西苑外院的一个粗使下人,每天帮着院子里劈柴、提水之类的。颜初夏对这外院的小厮根本就没有接触,所以此刻看着也很眼生。倒是在场的林君模糊有点影响,也算是确认他的身份吧。
小厮结结巴巴地将那晚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他是晚上起夜时发现林姨娘出了院子,想想这夜深人静的,万一遇到什么蛇虫猫鼠的,惊吓着主子,不放心便跟了过去。结果直跟到花园明月亭。远远地他就瞅到一个影子,但怎么看也不像是老爷,而像护院,所以这才急急忙忙地跑去禀告夫人……
很简单的一出卖主求荣的戏码。西苑的下人似乎总希望能抓住点什么东西去孝敬当家主母,所以,他们通常对这个受冷遇嫌弃的小妾的私生活尤为上心。可偏偏林君平日深入简出,生活上挑不出毛病来,这难得的一次外遇机会就被这小厮碰到,那绝对是上天对他的抬爱,所以他这么积极跑去揭发,实在是令所有下人都羡慕嫉妒恨的美差。但结果,万俟蕙兰完全没有提拔他的意思,让他愤愤不平至今。
“你是几时几刻离开西苑,又几时几刻到达东厢?”东方少昰问得煞有其事,那架子拿得比刑部侍郎还要大。
“这个……小人没在意。因为睡得迷糊,也不知道什么时辰。”
这完全说得过去。
林君只看了他一眼,也不待东方少昰询问,便秉道:“初夏都是戊时二刻上床,通常我会陪她半个时辰。回到房间时,发现纸条,因为犹豫着要不要去赴会,所以我刻意看过时间。滴漏刚过亥时初刻。我记得老爷休息都会过子时,所以我才走了一趟……”
“那夫人你是何时接到禀报的?”
万俟蕙兰摇摇头,转身看丫鬟。贴身丫鬟云儿,上前行礼禀报:“当时回禀时,我家夫人已经睡下。因为怕打扰到夫人奴婢看过漏壶,时间差不多在亥时二刻。”
“夫人,我还有一事想问,颜府的漏壶标记都核对过吗?”
“大概一个月会核对一次,一般没有差池。”
尽管如此,东方少昰还是将两边的漏壶都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