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摆好的时候,武成王妃领了其他几位王妃走在前头,许玉珍陪着雍王世子妃、许玉元和肃惠长公主在后头。
许玉元笑着同她道“你从小就爱弄这些东西,没想到今日竟得到这么大的脸面吧。”
“大姐姐别笑话我了,这真是无意。”
因为是百花宴,所以她才想着将她私藏的好东西拿出来。
肃惠长公主今日对许玉珍颇有好感,便对许玉珍道“今日贪拿了你的好东西,改天你也上我府上去逛逛,也教教我些制茶的事,我别的不会,但是从前在外头偶然知道一些制香的好法子,你要是感兴趣,也可学学。”
许玉珍忙道“听闻公主制得一手好香,我要是有幸能跟公主学个一二,实在求之不得。”
两人一投即合,长公主竟觉得与许玉珍十分谈得来,连话都比平日多说不少。
雍王妃看了很是高兴。
长公主自寡居回归天朝后,一直郁郁寡欢,虽然现在重新嫁了人,可与京中这些贵妇的社交圈一直不怎么来往,如今见了她特意邀请许玉珍上府里去,自然是高兴的。
并同武成王妃夸赞了许玉珍几句。
武成王妃听得这些多了,隐隐竟有些不悦。
“有人说早先我要你去带灵儿她们出来的时候同裴红那里闹了口角,有没有这个事?”
许玉珍一愣,然后道“并没有什么口角。”
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许玉珍细想了想,自己并未有做得不弱当的地方吗,若是真让裴红出去了,才是落王妃的面子。
王妃听了脸色阴晴不定。
裴红一直张狂,在西北的时候就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京里规矩不一样,妻妾地位分明。武成王不好落人话柄,她才觉得硬气些。
许玉珍这样做是维护她的脸面,她就是有心想打压也有些不好说了。
“裴红她是王爷的心肝肉,你这样子得罪她,若是王爷怪罪。你要怎么说?别好端端地惹出事连累我们母子。”
许玉珍一怔。忙道“儿媳知道了。”
岳峰回来见许玉珍垂首恭立在王妃身侧,气氛似有不对。
抬眼望了妻子一眼,她也回望了一眼。眼角微微带了笑意,知道并没有什么大事。
“请母亲请安!”
王妃见了岳峰还是欣喜的。
“怎么天天都是这么晚?吃过饭了没有?”
岳峰忙说在外头吃过了。
“你这天天不着家的,你媳妇怎么能怀得上孩子。外头再忙,这刚新婚,也要顾忌一下。你年纪不小了,世子妃看着又娇娇弱弱的,我总担心着子嗣的事。”
许玉珍早已听出王妃对自己态度有些许变化,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在岳峰面前表现出来。
自己成婚不到两个月,这也太急了吧。
岳峰挑了挑眉想旁边的许玉珍“莫不是你同目前抱怨我太忙。没时间陪你。”
许玉珍叫苦不迭,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得王妃不满。偏偏岳峰并不知道,还想插科打诨过去。
许玉珍未说话,王妃便睨了她一眼。
“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同世子说。”
许玉珍恭敬地行了礼退下。期间未再看岳峰一眼。
岳峰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笑着问道“母亲有什么话要私下同儿子说的?”
岳王妃却有些难以言说,想来想去也没一个能说出口的事。
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之前的一桩事来。
“我听说木棉那个丫头让世子妃给打发出去了,是怎么回事?连我给的丫头都容不了了。”
木棉那丫头不过是从前派在他房里的一个普通丫头,怎么说成了是王妃给的丫头。
岳峰却是没想到。他自己以为是个普通丫头,可是因为他素来不喜世家公子那套,一堆丫鬟服侍,觉得失了男子气概,因此这些年也唯有一个木棉在屋里操持一些生活上的事,不管是从木棉或是其他人看来,难免会想得特殊一些。
岳峰对于这个丫头完全没放在心上,他又在京里多年。
岳家回到西北后,跟着来的木棉还是派到了岳峰房里,岳峰哪里还记得她。后来新婚燕尔的时候,木棉不识相,扰了他几次好事,直接让他将人给打发了。
现在岳王妃提到揪出这桩事,岳峰不当回事。
“她年纪大了,何况我我房里现在有世子妃带来的一堆人,便让嬷嬷打发她出嫁去了。”
岳峰说是自己的主意,岳王妃却听出门道来,冷笑道“莫不是世子妃只容得下自己带来的人,容不得咱们家的人。”
他哪是这个意思,岳峰待要再说。
岳王妃继续道“她出身名门,就看不上西北出来的落魄户了。”
岳峰听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