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风稍有一顿,然后笑着说:“是啊,我们刚在一起,可是他告诉我说你被他传染感冒了,所以让我来拯救你呀,因为只有我的身上不带病菌啊。”
安然似乎听出他话中有话,但没再细问。
他起身用一只手扳过安然的头,在她的额头又是深深的一吻,然后温柔的凝望着她说:“洗个澡,好好休息。会让自己心烦的就不要去想,如果你真的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困惑里,那就牢牢抓住我,让我来给你松绑,拯救你。记住!”
安然紧锁眉头的望着他此时深邃的眼和急于呵护自己的紧张神情,“云风,真正让我困惑的是你啊,你的每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每一个没有来由的吻都让我陷入深深的困惑,可是你从来都不为你所说所做的解释,我竟不知要从何问起。你突然间变的好陌生,你的笑好像只是掩藏你的面具,它让我心动也让我不安,或许我根本从来就不曾熟悉过你。”
赵云风在片刻的沉默后,又温情纯真的笑了,“是你想的太多了,原本简短的事情就会变的复杂,这是你们作家的特点吧。你休息吧,我走了。”他疾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然站在原地感觉身体快要被撕扯的破碎。
七
赵云风筋疲力尽的回到家里,他倒了杯水拿出两片安眠药放进嘴里,他已经快三天没有睡觉了,他必须要让自己休息了,这样才会有足够的体力继续明天。
靠两片安眠药强制自己休息了一夜的赵云风,第二天起床后头剧烈疼痛,他没有开车而是搭乘出租车来到一座花园式的三层白色小楼,下车后他直奔第三层的“心里辅导室”。
“对不起陈医生,今天来晚了。”赵云风躺在了躺椅上,身子顷刻间放松了很多,显然他对这里很熟悉。
陈医生是个三十出头儒雅温和的男人,“没关系,也没多久。最近怎么样?”
赵云风的脸上没有了往常那温和纯真的笑容,他轻叹了一口气:“不太好,很乱,他们终于发现爱上了彼此。”
陈医生淡淡的说:“是吗,那也不奇怪,甚至可以原谅。他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而且平时很少见面,所以那种陌生导致的神秘感就可能慢慢延伸为爱情。”
赵云风:“那不重要,就算他们是两个及不相干的人只要他们相爱对我而言结果就是一样的,更何况他们还是一个姓氏的堂兄妹,就算是与我无关,他们也是不被社会所接纳和容忍的。”
陈医生轻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问:“最近睡得好吗?”
赵云风:“不好,昨晚是靠两片安眠药才勉强睡了一会儿,现在头还在疼,我感觉我的体力已经快到了极限,我很累、很疲惫,不知还能撑多久。”
陈医生:“因为你的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你的想法是不对的,你的做法更是错误的,当你的思想跟行为向违背和矛盾时,你是痛苦的,所以现在的你身心疲惫。”
赵云风:“不,我想的和我所做的是一致的,没有思想的支配怎么可能有行为的配合。”
陈医生:“好了,我们不去争论这个问题,它是迟早会得出结论的。我现在放段音乐给你,你好好的放松一下,然后和我说一些你想说的。”
赵云风没过多久就在心里辅导室里的躺椅上睡着了,他睡的沉稳而香甜,陈医生替他盖好了毯子,这一刻好像不再有那么沉重的过去和令他迷乱的现在折磨他,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踏实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