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挑了挑眉,转眸望向羽义,“你不怕死?”
“怕。”羽义面色如常道:“可臣是秦王殿下一手带出来的人,所谓护卫,活着的目的便是为了在必要时刻献身,死,不过是早晚的事,再怕也是要经这一遭的。”
奚恒瞳眸微眯,颇为讶异地看了羽义一眼。
羽义并没有看他,只安静等着女帝发话。
沉吟片刻,女帝道:“难得你入了宫还如此效忠子楚,朕准了!”
说罢,女帝看向奚恒,“待会儿羽义试毒的时候,你可得及时拿出解药,否则……”
话到后面,已经带了十足凌厉。
“陛下请放心,臣不会让他出事的。”奚恒识趣地接过话。
女帝身侧的宫女立即去陶府厨房找来了匕首和小碗。
荀久离宫义最近,放血的事便交由她。
拿起铮亮的匕首,在宫义的虚弱点头示意下,荀久迅速割破他的手指,深红血珠很快便滴下来落到白瓷碗中,每落一滴,宫义的呼吸就加重一分,听得荀久心里一揪。
羽义缓步过来在宫义面前蹲下身,眼眸中分明有极其不忍和愧疚的情绪,紧抿着唇,羽义用唇语对宫义说了一句话。
因为角度关系,荀久能肯定除了她和宫义,再无人看到羽义方才说了什么。
羽义说:对不起,我没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会害你至此。
将唇语翻译过来的荀久心中震惊至极。
羽义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口中的“那天晚上”是指宫义遇刺的那天晚上?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刺杀宫义的人又是谁?怎么听起来这件事好像和羽义有关。
宫义轻笑一声,声音中多了一分让人不解的凄凉,随后他指了指荀久手中的小碗,轻声道:“喝了它。”
羽义二话不说,抬起白瓷碗就将里面有些发黑的血液喝了下去。
一刻钟后,羽义仍旧安然无恙。
紧接着,羽义自己咬破了手指,就着荀久手中匕首上的宫义的血液往伤口处一抹,不过眨眼的功夫,羽义指腹上的伤口便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在变黑,大有蔓延之势。
女帝大惊,“奚文君,赶紧拿解药来!”
奚恒满意地弯了弯唇,快速走上前,拿出一个红色瓷瓶,将里面的清凉汁液往羽义伤口上一倒,又拈了三颗药丸给羽义服下。
盏茶的功夫,羽义指腹上的伤口便逐渐恢复了正常血液该有的鲜红色。
羽义的以身试毒,成功验证了奚恒的说法。
女帝震惊过后看向奚恒,蹙眉问:“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奚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神情凝肃道:“启禀陛下,崇安贵君薨逝的当天晚上,臣曾经奉陛下的旨意带了一队人马封锁西城。也是在那一晚,臣亲眼所见宫义被一个女刺客追杀,受了很严重的伤,宫义原本完全能将女刺客置于死地,却因为羽义的突然出现,女刺客慌乱逃脱了。后来羽义向宫义下跪,求他向秦王隐瞒女刺客的身份。”
这番话,听得众人目瞪口呆,就连荀久也怔住。
羽义竟然为了一个女刺客向宫义下跪?!
奚恒阴狠的目光随意看了羽义一眼,总结道:“那个女刺客,就是陛下身边的阿紫姑姑,而她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楚国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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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粗来第一个真相,嗯,存稿君告诉你,奚文君所言句句属实。
所以,羽义和阿紫姑姑的立场注定相爱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