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汗的是,有一根银钉,直直穿过他最重要的那个部位,紧紧挨着那里,就差没擦出火花。
顾少爷只要准头稍微差点,草原雄鹰从此就成为草原雌鹰了。
赫连铮呆了一呆,他此时一个飞的动作还没做完,随着身子半纵不纵,那些钉着他裤子的钉子一阵拉扯,他的裤子立即变成了布条。
赫连铮唰的一下捂住了裤裆,下意识落回墙头,试图以墙头野草遮挡某些漏风的重要部位。
身下的墙突然动了动。
赫连铮以为这是幻觉,一定是自己气昏了,然后震动越发剧烈,随即便看见顾少爷拔出一把玉剑,削豆腐似的将他周围的墙齐齐整整剖开来,轻轻巧巧,扛在了肩上。
墙是条石灌了细米浆建造的,十分结实,被取下一截也不散倒,顾少爷便扛着那截墙,墙上叉着腿坐着个尊贵的赫连世子,叠罗汉似的将人连墙一路扛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吹响了哨子。
学生们立即迷迷糊糊冲出来,在道路两边列队。
随即齐齐开始揉眼睛,揉完一遍又一遍,揉完一遍又一遍。
无论怎么揉,事实不会改变。
风姿韶举的顾大人,稳稳走着,肩上扛着一截墙,墙头上是布条迎风飞舞的赫连世子。
世子高踞肩头墙上,没空理会底下仰首惊叹的人群,忙着左抓一把右捞一把,把那些飞散的布条抓拢回重要部位。
没办法啊,这位置太高了啊,人家一仰头,什么都看见了啊。
人群越聚越多,赫连铮在高墙之上看见躲躲闪闪的凤皓,连忙呼唤:“内弟,给扔件裤子来……”
白天还抱着他大腿哭的内弟唰一下跑没影了。
“呸!”赫连铮恨恨骂,“给你姐提鞋都不配!”
这样子不成,赫连铮转目四顾,这不是游街么?堂堂世子,面子往哪搁?
他发狠,不就是光屁股么,大家都是男人,怕啥?
于是他准备不顾一切衣带当风的从墙上飞下来,发挥最好的轻功挤出重围就是。
可是当他想把计划付诸实施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原本勾住他衣服的银钉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都在他身下化为一滩银色的水状物,十分的具有粘性,不仅粘住了大腿,连关键部位都粘住了。
赫连铮这下真不敢动了——这万一人飞起来了,鸟永远的留在了墙上,那就太崩溃了。
于是他老老实实,被顾南衣扛着,走大道,过广场,高墙之上,万人中央,沐浴万众仰慕荣光,直到政史院塔楼之下。
“不会吧……”服输不服软的赫连铮抬头看见塔楼,有点明白顾少爷的意图,大惊失色。
顾少爷已经淡定的开始爬楼。
他一直爬到塔楼顶端,那里有个小平台,顾少爷把墙往平台上一墩,找来两块石头各自支住,拔出剑,刷刷在赫连铮身下墙面上写了几个字,然后看也不看赫连铮一眼,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