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草原男儿成年就要由族中健妇教以床笫之事,美其名曰成人礼。”宁弈不动气,眼角微垂,浅笑,“被半老徐娘睡过的男人。”
“你……”
“停!”凤知微忍无可忍,爆发。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过一个房间分配怎么就搞成了天雷勾动地火的人身攻击,瞧这俩金尊玉贵的男人,比市井街坊里锻炼出来的大妈们还擅长骂人不带脏字。
“你和顾南衣一人一间,就在隔壁,我睡在这个套间的外间小房。”她把那两个往外推,砰一声关上门。
还没舒出口长气就听见那人凉凉吩咐:“打水来我要洗澡。”
命人送了水来,凤知微等了半天,心想恶毒王爷一定不会放过要她做小厮的机会,结果房内寂然无声,连水声都没,凤知微倒不适应,呆了一阵自己爬上床调息,调息了一阵总是入不了定,心想他看不见这澡怎么洗?
正想着忽听“咚”一声,凤知微心中一惊,抓起一条布巾绑住眼便往房内奔。
因为看不见,她进房便低唤:“喂,宁弈,你没事吧?宁弈?”
没有人回答,只有轻轻重重的呼吸,随即又是咚的一声,凤知微心中又是一慌,摸了半天摸不到地方,无奈之下只得一把拽下布巾。
布巾落下,眼前天光一亮,油灯下一桶热水热气腾腾,宁弈好端端站在桶边,笑吟吟望着她的方向,手指敲在桶边,隔一下,“咚”的敲一声。
凤知微气结,扭头就走,衣袖突然被宁弈拉住,随即听见他无辜的道:“我看不见,好容易摸到桶边,被衣服绊了栽了一跤。”
凤知微这才想起殿下确实不太会穿衣服,何况现在看不清,心中一软,只好回头。
这一回头便怔了怔,这才看清宁弈现在的模样,顿时满面通红。
烛光下那人取了面具,脱了外袍,散了长发,里衣也微微散开,如缎的发垂在玉色的肩,精致锁骨平直如妙笔镌刻,流畅肩线下是半敞的胸膛,肌肤莹润而饱含弹性和力度,在淡红的光线下明珠美玉一般微光流转,衬着那剔羽长眉,朱红薄唇,整个人美如玉琢,像正从内自外,散发氤氲之华。
这人千面千风华,唯这一种难得一见,因而越发令人神往,连凤知微都怔了那么一下,随即转开眼。
她垂着眼,语气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道:“既然如此,就由下官伺候殿下吧。”
下属对上司的恭谨淡漠语气,仿佛她真是男子魏知,宁弈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利色——这女人,出了险境就翻脸不认人了!
面上却依旧笑着,张开双臂,道:“宽衣。”
灯光下他张开双臂微微仰首的姿态有如骄傲昂首的凤凰,带着尊贵和不可轻亵的端严,凤知微慢慢蹭过来,偏着脸慢慢解他的衣扣,烛光照耀下纯白的丝质衬袍如一片云般悠悠飘落,软软覆在两人脚上。
腰带、长裤、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