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东流大有深意的瞥了朱先生一眼,假意训斥道:“以后就是同门师兄弟,要谦恭友爱,明白了吗?”
“是,弟子明白。”陈志宁立刻躬身答应着,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反倒是方义诚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好了,你们三个暂时也要跟着几位助教先生进行一些基础的修行,不过有什么疑难,可以直接来找老夫询问。”朝东流摆摆手离去。
四位助教先生上前开始点名,四人各自负责一个班,二十多名弟子。
陈志宁被分在了沐先生的班上,方义诚当然是在朱先生手下。而朝芸儿则分在了第三位助教孟先生的班上。可怜第四位助教古先生手下,就只有一个郑烨。
名单刚刚宣读完毕,陈志宁的小手就高高举起了起来:“先生,我有个请求!”
“说。”
“我想换到孟先生那边去。”
沐先生哼了一声:“为何?”
陈志宁义正词严:“我担心有人还会去骚扰芸儿姑娘,所以就近保护。”
弟子们愣了一下之后哄堂大笑,方义诚气的脸色铁青,朝芸儿恨恨一跺脚朝着陈志宁啐了一口,苹果一样的小脸蛋上一片火烧通红,要不是因为是在县学,肯定已经跑开了。
沐先生也被这个顽劣的弟子弄得有些无可奈何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准!”
“好吧。”陈志宁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方义诚冷哼低低一声:“饭桶蠢货。”
陈志宁虽然隔得远,但是现在耳目聪慧无比,而就清晰的听见了,他阴森森看了方义诚一眼。
方义诚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陈志宁绝不是那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人,他信奉的是人若犯我我不饶人,一两银子的本钱放出去,要收回十两银子的利息!
他本来就对方义诚没什么好感了,方义诚还在不断刺激他,陈志宁心中已经把方义诚划归到了那种不踩死不罢休的名单中。
“好了,都安静。”朱先生说道:“接下来你们有五天时间,这五天内,你们必须开悟,我们会传授你们《道艺》的基础篇。”
“五天内若是不能开开悟,不管什么人,都只能降为杂役,能不能继续修行就看造化了。”
然后,他一挥手,带着所有人一起往县学最大的一间教室去了。这五天之中,所有的弟子都在一起授课。
弟子们坐定之后,四位助教依次上台,从各自的理解角度,为大家讲授《道艺》的基础入门篇。
这么做是为了尽可能让更多的弟子开悟,能够修行。
毕竟不同人有不同的理解,四位助教根据自身的理解来讲述,能够从不同角度给弟子们提供更多的参考。
陈志宁有些纳闷的东张西望:这还有什么好讲的?
他早已经开悟,甚至已经把《道艺》和《青云志》的入门篇修成了,接下来就是不断积累,就能够突入元启境。
可是看到周围的众人全都认认真真的听讲,甚至还有不少人时不时的凝眉苦思,不停地做着笔记。
他一声感叹:“金竹帮我甚多啊……”
人群之中,还有一个人和陈志宁一样心不在焉:朝芸儿。
看来这个小丫头也已经开悟——这也正常,人家爷爷可是太炎著名大修。不必认真听讲,陈志宁就支着脑袋,美滋滋的看着心中的可人儿。不一会儿朝芸儿就注意到了他火辣辣的目光,悄悄一看正好和陈志宁的目光对碰了一下。立刻满脸羞红的低下头去,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了。
陈志宁轻轻咳嗽一声,也不好老盯着人家看,弄得人家不自在了。
只是这么时不时的走神瞄一眼,却被台上的朱先生注意到了。朱先生在上面冷冷瞪了陈志宁一眼,没想到这小子根本没注意到,仍旧时不时的走神去看小姑娘,脸上还挂着痴痴地傻笑!
“陈志宁!”觉得自己忍无可忍的朱先生一声大吼,拍着桌子呵斥道:“这里是县学,你在这里可能不习惯,但是本先生还是要提醒你,这里不是你经常去的那些青楼!”
陈志宁偷看朝芸儿的事儿很多弟子都发现了,也只是暗暗偷笑而已。朱先生这样说却有些过分了,朝芸儿更是脸色苍白,咬紧了嘴唇无比委屈。朱先生这么说,暗中有指责她是青楼女子的意思。
小女孩单单纯纯,虽然有些鬼灵精怪,又凭什么要忍受这种侮辱?
陈志宁眉毛一挑:“朱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青楼是什么地方?好像朱先生很了解的样子,跟学生解释一下吧。”
三位助教面色古怪,想笑又不能笑:这个陈志宁,还真是个刁钻的小子。不过朱先生最近的做为也不得人心,发掘了一个方义诚,气焰立刻嚣张起来,对三位同僚常有颐指气使的姿态。
弟子们却忍不住哄堂大笑,朱先生下不来台,面皮抽动几下,冷笑道:“本事挺大啊,你不听讲看来是因为对于《道艺》已经十分理解了,不如你起来跟大家讲一讲你对《道艺》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