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汽笛在这个早晨,在雾气弥漫的yin天里亮出它略显沙哑的嗓音,被雾气过滤后的声音响得格外忧伤.
每次经过索桥的下面,这艘船都要鸣响汽笛,辛格船长叼着zig-zag烟斗,但烟斗里没有烟丝,他喜欢就这么叼着.
每次经过这道索桥,他总觉得那道横贯航道的索桥像是一根吊索,直朝人的脖颈处勒来,所以每次在离索桥十多米远的时候,他都会拉响汽笛,让汽笛悠长的声音驱散这种心里yin影...
接到撤离的命令时已是午夜过后,对于这样的命令,辛格已经习惯了,作为跟随曼索尔多年的亲信,对老板的命令他从来没有质疑过.
看着索桥从船头越过,辛格的心里也由压抑转变为了轻松,起码好长一段时间,再也不用看这条索桥从头越过了.
辛格开始往烟斗里装烟丝,每次过了索桥他都会把烟斗装满烟丝,然后点燃,让烟草的辛辣来刺激一下有些疲惫的神经.
刚才船过索桥的时候,辛格只注意到了那黑se的桥板,他没看到的是,有一个人整个趴伏在索桥上,像一只倦懒的猫
索桥的高度并不高,那艘船从桥下穿过时,船的最高端离索桥不及两米远.
昊天见船头过了桥,身手敏捷地抓住索桥下的钢缆,将自己吊在索桥下,对准了船的后甲板上的一堆货物,算好了提前量,手一松就跳了下去...
身体临近那堆货物时,昊天双膝一弯,轻轻地落在货物上,借着惯xing一个前滚便稳稳地降落了.
既然安全降落了,就没必要马上站起来,昊天把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一堆编织袋和纸箱拼凑的床上.
就在这个时候,太阳竟然从云层缝隙里洒下一片金se的光芒,照在昊天的身上,立刻就感到暖洋洋暖的.
天开眼了!
很好的兆头,昊天闭上眼睛装备自我陶醉一番,可是有个声音在他耳边惊雷滚滚.
“起来!谁让你躺这上边的?咦!你是谁?”
声音很粗糙像年久失修的公路般荒芜。
昊天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才望向声音粗糙的家伙。
来人个头不高,站在齐脖子高的货物堆下面,叉腰掂脚地冲昊天横眉立目。一对很搞的八字胡在晨风里微微颤动,活像两条毛毛虫在他的脸上蠕动。
一个典型的龙套角se,他们代表的是狐假虎威、惹是生非和挨揍。
“我?过路的。”
“过路的?”龙套显然不满意这个答复,他想要昊天下来说清楚。
“你是谁呀?”昊天有点不耐烦了,一个龙套也来比比划划,什么时候自己这么不值钱了。
“你下来,说清楚你是谁?怎么跑到船上来的。”龙套大概以为是在自己的船上,气焰嚣张的指着昊天。
昊天盘腿坐在货堆上,没一点下来的意思。
“我为什么听你的,你个跑龙套的指手画脚个屁呀,叫你们船长出来,我要和他对话。”
龙套很生气,后果可能要往严重的方面发展。他要跳上货堆将这个入侵者绳之以法。
昊天依然坐着,眼看着龙套跳上了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