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一山吃力地站了起来,缓缓向白刃走来,冷冷地望着白刃,笑道:“昔年百战之下未有受过如此伤势,没想到却是被你这畜生一剑伤到,昔年我与你爹抗敌在外,‘血战yin山’他可想过救我?我为何反他?自那以后,我便想到,只有我是将军一职,才能带领全军。畜生!你说你爹传我兵法,可那云里雾里的兵法,有何用,华而不实!我一看便知,你与你爹一样,都将我不当人看,我便要将你们白家一族全灭了又当如何?”
“断匹夫,‘血战yin山’一事,我爹未想过救你?老匹夫,我爹与我哥三进三出yin山,最终被困yin山之中,同样是援军到达才救出他二人!你良心被狗吃了?我爹传你的兵法云里雾里,悟xing不够,自然不懂,我哥同样是我爹亲传,带兵之道,只怕与我爹不相上下。哈哈,难怪,没人将你当人看,原来是你自己将自己当狗看。灭我白家一族,可惜你最终还是未能将我置死,元华国必会在百年内灭亡,你们断家一族,到时我亦不会放过!”白刃神情毅然,冷冷道。
断一山有几分愣然,未再向前,望着白刃,那只悟着伤口的手,又紧了几分,神情异动,忽感到身体微凉,声音有几分颤抖,问道:“白刃,你所说之事当真?”
白刃望了他眼,神情不变,依然带着无尽复仇之念,冷冷道:“真假?哈哈,我爹以妖道叛乱之事当真?结果呢?哈哈,真假与结果又有何关系,你终还是要死在此地,正中那句,魂归雾都!”
断一山忽有几分黯然之se,蹲坐了下来,未有说话,苦苦回忆着。
“哈哈!怎么,后悔了?断匹夫,我若告诉你萧老狗与那妖道国师,还有那狗皇帝一同,都在做着为人知的事,你又当如何?可笑,你这等‘忠良’之士!哈哈,最终也会落得同样下场。”白刃冷冷地道,眼里讥讽之se尽现。
利剑上,那还未干的血液滴了下来,‘滴’一声掉在地上,通道之中异常安静。
断一山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石门之外,他几次不能控制自己,最后迷糊之中,再没意识,那断灭之阵,亦是国师与萧丞相所布下,而阵中古怪,士兵阵亡,也多与此阵有道,结合白刃刚才之言,他竟然有几分疑惑起来。
忽然断一山感觉无力,望着白刃,神情异动,淡淡道:“白家一族只是关在残风禁城之中,未处死,圣上下令不得有半点消息传出,其他事情我亦不知。”
白刃转念一想,迷糊时,还听到忠良之血之类的言语,又有流水注入声音,空气中更有极深血腥之气,未死,笑话。
“断匹夫,想来你也只能当副将,未死?狗皇帝所谋之事,你道以为你能知道?尚书大人李月风都一无所知,你一副将,何以让你知道。”白刃狠狠地盯着断一山,冷冷地道。
此言一出,断一山再未有言语,蹲坐在地,手臂中流出的血液,渐渐将他半个身体染成了血红,他忽淡然一笑,将悟着伤口的手轻了开来,双目一闭。
白刃望着断一山,似有几分明白,可却未上前,冷冷道了句:“断匹夫,可想到自尽?我手中有一利剑,可借你一用?”
只见断一山缓缓摇头,淡淡道了一句:“不用,一生如此,竟分不出对错,亦无力回天,细想之下,昔ri竟有几分与你说的那般,虽当时不解,我......对不起白将军。”话音渐渐变得细微,最后几个字几乎难以分辨。
“哈哈,此话,你入冥府,与我白家一族说吧!对我无用,仇还是要报。”白刃冷冷盯着断一山,向前几步。
此时断一山脸se已有几分苍白,显得无力,闭着目对白刃向他走来,丝毫不理。
白刃jing惕地走到断一山前方一丈处,一手紧紧持剑,急速一剑向着断一脖子斩去,眼里带着复仇狂热。
断一山不躲不闪,剑过无痕,头落于地,血液四下溅she而出。
白刃望着掉在地上的头颅,神情异动,眼中狂热微微散去,淡淡道了一句:“断副将,若非你有悔意,那便是千刀万剐,也难除我心头之恨。魂归雾都,代我向我爹带话,白家一族之仇,我白刃必定会报。”
声音虽小,却在通道之中回荡,久久不散。
通道不知何地,一名老者身体一震,顿时感觉一阵yin风袭来,身体微凉,神情微动,急切向四周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