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他的联队在坐了好几天冷板凳、憋了好几天的闷气后,被司令官牛岛贞雄中将当做杀手涧放了出来,撤下其他伤亡惨重的联队,把他们换上场,本指望他们会化羞辱为力量、在攻城拔寨中抢个第一的,那知道他们在水西门前却遭到更大的耻辱,不仅从早打到晚,依然寸步难行,眼睁睁地看着第六师团率先破了城;更令他颜面扫地的是:有一次好不容易登上墙头,却又很快被打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几名堂堂的大日本皇军被生俘后,竟被小小的支那军胆敢挂在城墙上当了盾牌!
这也是**勇士看到日本兵拿中华女兵当肉盾受到启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丑闻迅速传遍全军,甚至让远在上海的松井石根大将都知道了,打电话训斥了牛岛贞雄中将,牛岛贞雄中将又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面对司令官在电话中的责难,诚惶诚恐的渡边纯一郎,只得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说:“斯米吗塞恩斯米吗塞恩(对不起对不起)!”有炮不敢用,有气不知朝何处撒,他心里的那个窝火呀,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恨不得一个个生吞活剥了南京城里的支那兵。
拿拿居玉哟阿米、拿拿居玉哟阿米(七十四军、七十四军),八嘎牙路!
联队指挥部里,他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饿狼不停地兜圈,由于鼻子还裹着纱布,从喉咙管里发出的喘气声格外沉重。渡边也的确很饿,自杀进南京外围以来,由于支那军队的坚壁清野,给大日本皇军的补给造成极大困难,到处找不到粮食,更别谈猪肉和蔬菜了,他已经有多少天没有闻到肉香都不记得了。一位大佐联队长尚且如此,士兵们就可想而知了,一个个半饥半饱的,一从火线上下来就都像田鼠似的,弓着腰在野地里刨食,能够挖到一个拳头大的红薯就算运气来了。
比渡边更窝囊、更狼狈的是小队长山田洋次少尉。今天中午,当他亲率突击队架着云梯跃进城墙时,不料地上尽是黄豆,一踩一滑,纷纷摔得前仰后翻。山田洋次还没看清敌人在那里,脚刚一落地,也一下子摔了个嘴啃泥,然后只感觉到自己被几个散发着酸臭味道的支那兵死死地按住,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当了俘虏。狂傲不羁的他,拼命挣扎,手脚动不了就用嘴乱咬,结果招来一顿暴打,又被一条粗铁丝左一道、右一道捆得严严实实,和他的几名部下一起挂在了城楼外面。
遭到如此羞辱,山田洋次生不如死。面对城墙下正在攻城的伙伴们,他的烧饼脸涨得通红,不停地哀嚎着:“打死我吧!你们打死我吧!求求你们了!”直到喊得喉咙嘶哑,再也说不出话来。
守这段城墙的是七十四军的一个团。团长阵亡,团副上;团副阵亡,营长上,最后竟是一名副连长行使团长职权,双方一直硬拼到晚上九、十点钟后,城墙上的枪声才逐渐稀落下来,当渡边联队终于牢牢地攀上水西门时,才惊奇地发现:城墙上除到处都是战死的支那军以外,竟没有一个人影了。
“支那军跑了!”
“天皇万岁!”
经过千辛万苦才登上城墙,鬼子兵们欢喜若狂,有的匍匐在地,喜极而泣,有的欢呼跃雀,仰天长笑,一个个丑态百出。看到自己的联队终于突破了支那军的防线,渡边纯一郎也立马提着战刀,兴冲冲地紧跟着爬上水西门城楼,望着烟火与夜幕中这座美丽的中华京城,眼前仿佛出现数不清的美女、财宝和筵席,不由得心花怒放,举起战刀,指着城内恶狠狠地喝令道:“南京!南京!踏平南京!”
杀戒一开,万劫不复。早就等不急了、早就杀红了眼睛的日军们,就像一群猛兽下山,“哇哇”地嚎叫着,纷纷从城墙上、从门洞里争先恐后地扑进了城,杀光支那男人、激an尽支那女人的强烈渴望,极大地刺激着这群法西斯的兽性。刚刚被解救上来的山田洋次,又冷又饿,又羞愧万分,全身都被捆麻木了,站都站不稳。在部下的搀扶下,他怀着满腔的复仇怒火,重新挎上王八盒子,也迫不急待地裹在疯狂的兽群中,连滚带爬地进了城。
“开门!开门!”
“嗵嗵嗵!嗵嗵嗵!”
在漫天火光的映照下,水西门附近的大街小巷里,日军凶狠的叫门声和枪托砸门的敲击声响成一片,然后就是不断响起的枪声和男女老少的惨叫声。渡边率队冲上了莫愁路,沿着路两边的房屋,挨家挨户地进行烧杀强激an。作为指挥官,他是讲品位的,要一锄头下去挖出一个金元宝来。</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