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就是强人的政治意志不算数。强人连自已都搞不定,焉想搞定天老爷?这就是历史的“遗产”。
天道是怎样对此起彼伏的那些时代强人们说“不”呢?
1840年拿破仑被参议院敕令尊为皇帝后,要儿子的想法更加迫切了。
羽毛渐丰的他于1809年11月30日。刚过40岁,终于提出要和约瑟芬离婚,他对约瑟芬说说:“我的命运要高过我的意志,我最珍贵的爱情必须让位给法国的利益”。
拿破仑想要一个儿子,但他与约瑟芬结合的最大不幸是没有孩子。1809年12月16日,拿破仑以无嗣为由与约瑟芬正式离婚。因为想儿心切。不惜与有旺夫之相,且是他深爱的约瑟芬离婚。万万想不到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伟大事业开始开倒车的标志或说分水岭。
拿破仑第二任妻子是奥地利帝国的公主玛丽?路易丝,这是一场政治婚姻。与玛丽结合之时也是拿破仑理想破灭之始。自那以后。他个人命运急转直下,最后从皇帝跌落成囚犯,被囚禁在厄尔巴岛。此时,玛丽背叛了他。拿破仑与玛丽生的儿子弗朗索瓦?约瑟夫?夏尔?波拿巴也没有当成皇帝,年纪轻轻就得肺结核病故,所谓拿破仑二世则是给他的封号。
伟人要主宰自已的命运,并试图扼住它的咽喉,但都没成功。所有的伟人到最后都掉链子了,如上所说,伟人能征服别人,但他们不能战胜自已。因为地球除伟人外,还有天道。天道才是真正的老大。这是因为所有伟人都有不可克服的缺撼所在。
列位看官不妨退一步思考,若世界没有天道(因果律)存在,这个物化的世界将会是什么样子呢?几何力学之父威勒博士说:“倘使没有因果律,宇宙就只有混乱,完全不是我们所知的物理现实了。”用大白话说,如果没有自然法则,我们眼前熟悉的物理世界将荡然无存。即不可能产生这种井然有序的物质世界了。没有这种有规则可循的物化了的世界,用中国人熟悉的中国元素诠释,没有金木水火土五大基本元素,就没有这个世界,如同现在宇宙的大部份星体一样,它们尚在沉睡,对于生命现象来说,它们什么都不是。所以地球是奇迹是偶然,人生难得,佛法难闻……
拿破仑向命运说不,天道向拿破仑说不。事情就是这样简单。难道还有别的更合情理的解释吗?
现在有一句话常挂在人们嘴边:不作死不会死。若作死必死无疑。
历史上类似的例子多了去了。
西方有句谚语:皇帝轮流做,今日到我家。意思是英雄伟人随遇而出,没有什么大不了。但这一英难史观在中国却大相径庭。国人将能当皇帝的人看似“天子”,是天上下凡的“神种”,代表天老爷来治理地上的庶民。所以。中国的皇帝除了开国的“太祖们”经过战争洗礼,造反得手,他们的后代基本上纨绔子弟,整日深居宫中,吃喝玩乐,与民众没有交集。一旦宫庭政变得手。坐在皇位,这些皇二代就成了“天子”,对除他以外的所有人行施“一票否决”的生杀大权,上至宰相下到庶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像这样的皇帝本质上是违反天道的。皇帝都短命。这是天道对皇帝们的权力说不。
宋朝外族入侵不断,做皇帝的不去将心思放在巩固国防建设边疆,而是担心领兵的武将功高震主,因此重文轻武。宋徽宗赵佶(公元1082年5月-1135年6月)“走错门入错行”,正经事不干,对艺术却情有独钟,是少有的艺术天才与全才。他自创的书法字体被后人称为“瘦金体”,他画花鸟自成“院体”。这样一位艺术大家居然阴差阳错当上皇帝却不理朝政。只爱画花草虫木,风花雪月。北方金人入侵,他贪图安逸。将皇位传给后来的钦宗,自已安于当太上皇。但是该来的总要来。因国亡被俘受折磨而死于异域。此君被后世称为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者矣!
对于无能的皇帝,庶民抑或手无足惜,一筹莫展,但是天道对他说:不!宋徽宗的下场即是一例。
还是老话一句:天外有天。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闹九洲。从不半点含糊。
“马永贞也是这样的情况。”西装男痴痴地听着老山东胡侃,冷不丁插话道。
西装男的插话终于将老山东的思维拉回现实。他思量:边走边聊不经意过了一个时辰了,眼前这位先生要带我去哪个栈房投宿呢?最好是干净点。栈房铜钱少点,出一趟门不容易,我前面的路还远着呢?
西装男似乎看出对方心思,拉起老山东的手,道:“前面快到闸北的苏州河边了,我岳父的丝厂就在那里,他工厂里有空余的地方,随便支个铺睡觉一点问题都没有。省一钿是一钿。我们先到岳父家里拜见一下他老人家,他也是农民出身。说来他也是个怪人,眼光毒得很哩!放着太湖边笃悠悠的日脚不过,一个人自已断奶,自讨苦吃跑到上海来做学生意,说什么将来是技术时代,有技术走遍天下,一招鲜吃遍天。别看他是铁杆农民出身,现在是事业有成,在家颐养天年了。”
老山东听了西装男的按排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搬掉了。他庆幸自已一路上尽是遇到好人,没有碰上骗子流氓地头蛇青红帮和租界上的巡捕对他一个初进城来办事的农民滋事生非,比如要开什么证明啦,证明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之类的事。
“那么马永贞的事不说了?”老山东接着说,“我倒想听听俺山东老乡在上海发迹的故事,让俺老山东也身临其境体验一下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那股劲,一个血性的山东人在上海的不归路。上海,名符其实的不夜之城,光怪陆离的大舞台。”老山东倏忽间又来了兴致,跟西装男走着说着。
“既如此,我开始讲啦。”
他说刚才讲起他的岳父大人在苏州河办了一个丝厂,这里交通方便,从无锡过来的货船随便找个简易码头就可将丝料卸下。晚上,苏州河边总有一堆堆人聚在地起听说书先生讲故事,讲霍元甲,讲马永贞。他还说:“我特别喜欢听马永贞的故事,因故事发生在上海,是真人真事,家喻户晓,所以听起起特别着劲。”
马永贞出身山东武林世家,骑术武功精湛。童年时遭仇家陷害,家破人亡。成年后又因得罪天津军阀故逃亡上海。到上海后他似贩马为生,同时参与各种武功表演,挑战外国人的拳术;一时间他在沪上的名声如日中天,弄堂里,街头的烟纸店门口,茶馆,小菜场,卖大饼油条粢饭糕和生煎镘头摊头,混堂(现在浴室),剃头店,但凡小市民集中出现的地方,大家都在谈马永贞,说什么山东出了个真汉子,与外国人比武,将伊拉甩几条马路。国人心里老“乌兴”(沪语高兴)好像拾到皮夹子。
人怕出名猪怕壮。马永贞贩马的生意做大做强了,惹得别人眼红,遭人设局受到陷害。有一次在茶馆与人谈“马经”,可能言不投机,对方将预先准备好的石灰向马永贞的眼睛抛撒,马永贞当场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有劲也使不上……
马永贞用一已之力将外国赤佬从比武的擂台上甩出去八丈远,但是却倒在自已同胞手下,这叫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在上海这个藏龙卧虎之地,强龙难斗地头蛇啊!
……
老山东听了马永贞的故事,脸色凝重,稍顷,他说道:“先生,你刚才长话短说将马永贞事件介绍得一清二楚。但我有一个想法想与你们城里人探讨一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前面快到家了,要不咱们到家后再接着聊?”西装男说。
“多少事,从来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还是先开个头吧,走到哪说到哪,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喽!”老山东是急性子,肚子里放不下东西,有东西就想赶紧拿出来晒,这就叫立足当下。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反正我们都有去法国的船票了,谁怕谁?”西装男加快了脚步。
“我要说的问题是,”老山东说,“一个人为名声所累引起的不测。也就是说天老爷在对马永贞说不,并不因为马是打洋老虎的武松。”老山东接着说,“马永贞非权贵出身,一庶民矣。但在天老爷面前无出身论,人人平等。也就是说天道对庶民与权贵一视同仁: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洲,决不含糊。”
“噢——原来如此。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西装男似有所悟,接着他看到了熟悉的场景,道:“谢天谢地,我们到家了。”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