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写,给我笔吧。”
“笔是什么玩意儿?我们干这行的大字都不识几个,从來不用笔。”
“沒有笔你让我怎么写?”
大汉眼珠一转,“你的手不是在流血吗?蘸血写吧。”
林一诺深深皱眉,左看看右看看,不服气的说,“我这个样子,怎么写?”
“谅你也逃不了。”大汉各盯了两名手下一眼,一声令下,“放开他吧。”
两人犹豫着,纷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重重的扔掉林一诺的胳膊,突然间失去了左右的支撑,林一诺跌倒在地,我连忙过去扶他。
他写完之后,大汉就拿着衣服笑的乐不可支。
“混江湖的,要说话算话,放了她!”林一诺提醒道。
此时此刻大汉心情甚好,点了点头爽快的说道,“好,放!”
然后他的两名手下,一左一右拖住我的两条胳膊把我架起來,往大门外走去。我扭头看着苍白的林一诺,心里暗暗发誓,我会回來救他的,等我出去了我就马上去报警。
“可馨,去找钟子天吧!”
林一诺的嘴巴依然带着笑意,可这笑意兴阑珊满满的是痛意。我泪如雨下,眼泪流进嘴里,苦涩溜进心里。
“去跟他把误会解释清楚,告诉他他才是那个孩子真正的父亲,你们是相爱的,应该在一起,祝你们幸福!”
林一诺泪光闪烁,他是在告诉我他放手了,他愿意成全我和子天的爱情,那一瞬间,我看到无私的伟大的林一诺又回來了。
爱一个人爱到超越自己,爱到极致才能勇敢的放手,放手的爱比拥有的爱更加的弥足珍贵,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但是我真心的想告诉林一诺,我会永远记住他,感激他,记住他给的爱感激他给的成全,我愿意在心里给他保留一个位子,让他永远的住在我的心里……
“可馨,如果我不幸死了,记得每年來看我哦。”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然笑着,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像绽开了一朵白莲花,那样的凄美。
“林一诺,我不许你死!”我哭着喊,“你还沒有等到我对你说那三个字,你绝对绝对不能死,待我们再见面,我会对你说那三个字,你等我,你不许死!”
等我喊完,我已经被拖出老远,我喊的精疲力尽,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听见。我被扔到一片芦苇塘,两名强盗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看着我猥琐的笑,笑的我毛骨悚然,感觉不对,我爬起來拔腿就逃,果然又被逮住。
“干什么?不是放了我了吗?”因为害怕,声线有些颤抖,我的手被拽得生疼生疼,我一边挣扎着一边嚷,“无耻强盗,你们想出尔反尔?”
两名强盗顿时哈哈大笑,“你都说我们是无耻强盗了,不出尔反尔怎么对得起强盗的身份?你见过说话算数的强盗土匪流氓吗?”
我猛然一怔,可不是吗?我竟然指望强盗会守信用?如果真是如此,那母猪都能爬树了呀,我真是太傻太天真。
芦苇塘又潮湿又肮脏,他们把我狠狠一扔,我的脸淬不及防的贴在泥坑里,沾染了一脸的污泥。
“小姑娘,你可真是天真啊,你当我们是猪头还是蠢驴啊?你以为我们干强盗的都不长脑子的啊?傻瓜都知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的道理,难道放了你好让你去报警吗?啊?哈哈哈……”
是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因为自己天真无邪,就把所有人想的那么人兽无害,我还是太年轻了,我相信强盗说的话,这性质等同于认贼作父啊,有人说对了,我就是愚蠢,愚蠢至极!
“救命啊,救命!”我放声大喊。
“这里沒有人的,喊破喉咙也沒人会救你。”
我不管,我继续大叫,“救命啊,强盗杀人了!救命啊,,”
“吵死了,再叫把你丢河里喂蛇去!”说着,他们把我拖到河边。
“什么?喂蛇?”
我猛地抬起头,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河流,有块牌子上写着“水深超过两米”,河面时不时的泛起波纹,河底下似乎总有东西游过來游过去,难道是蛇?天啊,那是我最怕的动物,尽管我是属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