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燕王府——
府上的丫环仆人们进进出出,而有名的大夫也请了不少。此刻整个瑾竹园里分外热闹,而秦瑾霖的寝室里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和浓郁的药材味。
燕王殿下出城狩猎,却遭遇意外落马而伤!
“飞扬,王爷一向骑术非凡,箭法精湛,怎么会突然落马的?”
在瑾竹园之后的一处转角处,如忆一脸忧心的看着秦飞扬,低低的问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
秦飞扬一向冷毅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秦瑾霖箭术极好,平日闲暇的时候他非常喜欢去郊外狩猎,但是从没发生过意外,这一次……
“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如忆……”
秦飞扬深深的看了如忆一眼:“你和我都是主子身边的老人了,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主子不想让咱们知道,咱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
“嗯。”
如忆脸色微变,却还是非常用力的点了点头。
瑾竹园的寝室之中,秦瑾霖脸色微白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那双沉静幽暗的眸子里时不时的闪过星星点点的寒光——他自幼习武,六岁学习骑术,从小到大,还从没有在马上出过事情。
“主子。”
房门外忽然响起秦飞扬的声音:“主子,秦数回来了。”
秦瑾霖的目光一闪,随即整个人缓缓起身靠在床头,脸色沉静的开口道:“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秦飞扬带着另外一个穿着打扮和他很像的少年走了进来。
这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但是那略带稚气的脸上却满是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阴沉和老练。
“主子。”
秦数很是谦卑的跪在了秦瑾霖的床榻之前:“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
床榻上的秦瑾霖只是懒懒抬眸,脸色很平静,一双眸底更是如那静谧的湖面一般,没有任何的波澜。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这种安静却是压抑着,让人心底发慌。
“主子。”
秦数略显阴寒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额头早已经布满细密的汗水。
静立在一旁的秦飞扬则一直目光如炬的盯着秦数的一举一动,似乎他一旦稍有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暴起伤人。
“秦数。”
秦瑾霖再次出声,声音还是那般平静从容:“你该知道,本王不是想听你的告罪之词。”
他的话音未落,地上的秦数立刻精神一震,目光里也多了几分神采:“回主子的话,马房里的奴才们属下已经一一严刑拷问过,犯了事的奴才已经就地处死,至于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秦数的声音下意识的低了低:“应该与文王府的人有关。”
文王?
秦瑾霖微微蹙眉。
他想过今日的意外不简单,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只是……那幕后黑手竟然会是他那个表面上永远温文尔雅的大皇兄吗?
秦瑾霆,他这是打算向他出手了么?
会不会,突兀和急切了一点?
秦瑾霖皱着眉头,脑中却是闪过无数个念头,总觉得这件事绝不会是这样简单的才对……
京都,文王府。
“燕王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偌大的书房中,檀香缭绕,一个身着蓝色锦缎华服的男子优雅的坐在书桌前,声音低沉而好听。
“回王爷,燕王府中已经平静下来,燕王殿下正在瑾竹园里养伤,不见外客。”
单膝跪地的灰衣男子很是恭敬的回答了一句。
听到他的回答,木椅上的秦瑾霆却是微微沉吟了一下,那温润玉如的脸上闪过一抹犹疑:“燕王他真的是落马而伤吗?消息会不会出错?”
很明显,对于燕王府对外的说辞,秦瑾霆似乎是保持着很怀疑的态度——秦瑾霖是什么身手?他会在马背上出意外?
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
地上的灰衣男子自然是听出了自己主子的疑虑:“王爷,这件事属下一定会跟进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