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金罗大将合起的双手高高顶在头上,为刚才的失礼而道歉。
“没……没什么,你重新学学汉语比较好……”
柴烈火连忙像被刺到了一般一跃而起,一边挥手一边拉起了还没站起来的金罗大。
总之经过一番解释,金罗大终于意识到自己学中文的时候出了岔子,在习武之道上这又称之为走火入魔,而且后果更加严重。
练武时候走火入魔多半只能把人变成弱智,改变不了他的性取向,学语言的时候走火入魔那就麻烦了,什么叫滴水之恩当以身相许……真要这么理解的话,相传韩信年轻时候家里贫穷,靠家家蹭饭为生,这剧本马上就变得不能直视。
这还算好的,相传东汉建安年间曹操征讨荆州,那时候刘备在樊城,勤政爱民,万民感恩戴德甚至愿意随其逃亡……
皇叔也太忙了。
可能是因为萧展摩的杀气挡住了一切,过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一个人胆敢过来,而且萧展摩自己也觉得心中有愧,本来的确是想诚心道歉的,然则问题出在金罗大的身上。
人在生死关头往往会性格大变,也可能被突然打上某种烙印,总之现在金罗大貌似多了一种名字称之为萧展摩恐惧症的病,具体症状就是无法接近她,隔远些还好,一旦近了就开始发抖,失语。
于是萧展摩只好做出妥协,远离现场并且拜托柴烈火想方设法开导一下他,毕竟戏还是要拍的,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要先让金罗大恢复精神。
可能是因为吊桥效应,柴烈火觉得金罗大似乎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信赖。
然而这种信赖根本没人想要好吗?
“金兄,我看你面对杀气的时候非常镇定,完全是一副深藏不漏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柴烈火尽量挑好听的说了出来,当然不会直接问“为什么你其实是个弱鸡”这一类的白痴问题。
“杀气……是什么?”
金罗大却忽然一怔,歪起了脑袋,看起来不似掩饰了秘密,的确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更不像是在装无辜。
眼中看到的这副姿态不禁令柴烈火心中一惊,因为这世上只有两种人能够将这个样子做到天衣无缝的地步——演技高超到连自己都能骗过的绝世奸雄,或者单纯的二货。
现在看来,金罗大显然不是前者。
所以这令柴烈火感到十分悲哀,毕竟和智力正常的人交流起来比较开心,但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金罗大还在像等着投食的某种大型动物一般等待着自己的答复。
“你和副……阿龙面对面的时候,难道感觉不到一种异样感?不,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你们刚见面的时候。”
柴烈火话说到一半,见金罗大的脸色又开始变青,连忙把话题迅速转入正轨。
这个话题可能很敏感,更可能是金罗大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难道不是正因为是个秘密才如此吸引人吗!求知欲可是很厉害的,称之为人类发展的核心要素也不为过,谁能忍在心里不问出口啊!
“咦?那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很正常啊。”
金罗大抱着脑袋冥思苦想了一阵,还是满脸疑惑。
“怎么会,你就没有察觉到空气中某种异样的气息包围着你?”
像在进行某种神秘仪式一般挥动着双手,柴烈火进一步暗示道。
“有倒是有,然而那不是对我美貌的嫉妒吗?”
“……”
糟了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台词。
柴烈火一时之间不仅说不出半句话,连喘气都产生了阻塞感。
嗯,一定是错觉,刚才怎么可能听到那样的话,一个人或多或少总应该有点羞耻心的,大概不至于……
“你也应该知道吧,嫉妒我美貌的人简直不计其数,正因如此我才离开祖国来到贵国的。”
一提到自己的美貌,金罗大仿佛立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原本还算正常的口气也不知道产生了怎样的异变,俨然已经是一副陶醉于药物刺激当中的模样,不仅神态飘然自大,望向柴烈火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居高临下。
“真是一点都不想知道的现实呢,讲道理,我倒是觉得贵国可能不用担心相貌上的差别问题。”
“但论美貌他们是比不上我的,所以我也只能允许他们嫉妒,没办法,既然我是胜利者,那就应当有相应的心胸来忍耐败者的诅咒,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完全没把柴烈火的揶揄当做一回事,金罗大继续梦呓般地自说自话。
“好厉害,竟然已经从自我逃避进化成自我麻痹了。”
柴烈火骇得向后急退了一步,生怕感染到金罗大周身的微妙气氛,如果说真的有什么诅咒,大概绝对就在这家伙本人身上。
“我承认,我的实力远远不如萧先生,但他依然只能在美貌上嫉妒我,虽然有点不甘心,暂且算平局吧,我很大度的。”
金罗大轻轻松松地一弹指,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自己的狼狈姿态。
“都说了那是杀气……”
“对了,这位朋友,你贵姓啊?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也在嫉妒我,但你毕竟救了我一命,我还是得好好感谢你。”